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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样子像极了小时候。
方念桃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烫手一般地松开，下意识道：“对不起。”
她刚才情绪激动了。
她没有用力，仿佛是在抚摸，江眠抬手摸着被她抚摸过的皮肤，听到这声道歉，忽然笑了，开心愉悦地笑了，眼角泛着红，目光紧紧看着她，有点疯。
明明是他做错了事情，她发泄是应该的，但她却心软地给他道歉了，她甚至连发泄都那么温柔。
他一笑，方念桃又开始生气，愤愤地扭过头，哽咽了一声：“你出息了！
我管不了你了。”
说完，她鼻头发酸，感觉自己精心养出来的小孩竟然做出这种缺德事，她心里好难受。
这全是江眠的错！
“桃桃不生眠眠的气。”
江眠嗓音低哑，手指抬起如往常那般抓住了方念桃的衣角。
方念桃甩开他的手指越想越气，她努力挺直腰板让自己看着更有气势些，质问道：“你怎么不把我毒瞎了呢？”
她连洗澡都不敢睁开眼！
呜呜呜没想到这一切全是假的，还有什么是真的？
被她甩开手的江眠面色更白了些，嗓音喑哑，喃喃道：“我舍不得。”
用药物确实可以使眼睛暂时失明，只要方念桃看不见，这个梦幻的谎言就会保持的更长久，他们两个人就会一直幸福下去，一直到她彻底接受他的一切，无论是身份还是身体。
但江眠他舍不得，药物使用多了就会产生依赖性，会有很大的概率会造成永久性失明，他经历过眼睛彻底失明的痛苦，他舍不得让方念桃也尝试这种滋味，所以只用纱布将她的眼睛蒙住，用一个拙劣的谎言骗她。
江眠推己及人，他以为这个谎言肯定会在一天之内就被她戳穿，因为她只需要在洗澡的时候打开纱布就会发现自己的眼睛其实根本没有事。
但令江眠感到意外的是，方念桃信了，每次她洗澡时他都会在门外等候，就好像面对即将砍下来的铡刀，他在等待自己的死刑，等待她发现一切然后谩骂指责然后厌恶他。
但每次她都没有发现，她都好好地闭着眼睛，她很乖，相信了江眠自己都不信的鬼话，她真的信任他，当方念桃闭着眼睛，顶着一张红扑扑的小脸慢悠悠地从热气腾腾的浴室里走出来时，那一刻站在门口的江眠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得到了一直想要的东西。
一个他从未拥有过的东西。
一个完美无瑕的虚拟新世界固然很好，但并不是人类的归宿，现实才是，只有现实才是真正活着的，只有现实里的人才会真切感觉到幸福，这种基于人类本能，基于原始基因的幸福满足感是虚拟世界永远无法达到的成就。
只有在现实才是最真实的，他一直以为这个世界对他太残酷，但现在看来它对他还是很好的，至少它把他送到了方念桃的身边，虽然还是被发现自己这个笨拙的谎言，但江眠依旧好开心，她发现后竟然没有骂他也没有指责他，她只是摸了他一下。
她真的对他很好，是风、是阳光、是他的一切。
方念桃倒在沙发内侧扭着头，等着江眠解释这究竟是为什么，结果等了半天只等来一句我舍不得，然后呢？然后呢？！
小学生没写作业都知道解释两句，他连小学生都不如哇！
她难以置信的又把头扭过来，结果看到江眠动情地哭了。
方念桃：……你小子是吃定我了是不是？
“我才是那个该哭……啊！
你干什呜……放手！
啊！
你爷爷个腿呜呜……”
一阵慌乱，江眠忽然发力，他梨花带雨的哭着，俯身一把将方念桃整个从沙发上抱起。
方念桃失声尖叫，他宽大有力的双手捏着她大腿两侧，轻而易举地抬起，把她两条腿固定在自己腰上，后面是窗户，他抱着她像抱着一个小孩，把她架在窗框上，低头疯狂索吻。
攻城略地的一个吻，于之前温水煮青蛙完全不同，方念桃身后是墙与墙的半米空隙，她向后仰就能掉下去，江眠小心护住了她的后背和脑袋，但依旧阻止不了她尖叫一声，下意识抱住他的脖子，还没骂完就被江眠找到破绽，再次吻了上去。
他情绪似乎很激动，方念桃蹬着腿感觉呼吸都困难，她狠狠地咬了一口，铁锈味在两人嘴里蔓延开来，但依旧没有阻止他的行为。
结束后，江眠的情绪终于慢慢平静下来，他舐舔着舌尖涌出的血，感觉很甜很甜，随后含羞带怯地看着有点缺氧且一脸懵的方念桃。
他将她小心翼翼地抱下窗台。
方念桃一把推开他，她现在明白了，她才是那个被占便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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