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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病房内。
戴着氧气面罩，身材枯瘦的老人，正面对着笔记本电脑屏幕，指点学生更正最后一串数据。
老人名叫白哲，是科学院院士。
九十岁高龄的他，在眼下即将走向生命终点时，仍旧坚持奋战。
周围目睹这一幕的人，全都红了眼睛。
不少人都把头扭到一边，偷偷抹着眼泪。
“老师，数据更正完毕，您......好好休息吧！”
中年人把笔记本的屏幕凑到白哲面前，语气明显哽咽。
白哲点了点头，缓缓躺了下去。
他一生无儿无女，工资和奖金要么捐出去，要么投入到科研当中，没有留下任何遗产。
“火化之后，把我的骨灰......撒到塔山村村口的那条河里。”
白哲留下最后的遗言，闭上了眼睛。
“滴！”
刺耳的声音响起。
心电图显示屏幕上，原本微微的曲线，变成了贯穿屏幕的一条直线。
守在周围的学生们，再也无法控制情绪，爆发出悲怆的哭声。
当晚，官媒播报新闻。
“科学院发布讣告，我国著名科学家，空气动力学专家白哲院士，因病抢救无效，于今日下午四点五十五分与世长辞，享年九十岁。”
“白哲院士自上世纪八十年代起，参与并主导多项重要研发工作，为我国科学发展和技术进步，做出巨大贡献......白哲院士永垂不朽！”
三日后。
白哲的骨灰被送到塔山村。
村口的那条河两岸，站满了自发前来送别的群众。
等到最后一捧骨灰被撒进河水时，河面上已经遍布折好的纸船，以及黄色的花朵。
塔山村村民们几乎全部出动，送这位曾在塔山村插队的院士最后一程。
零星几个靠在墙根下面晒太阳的老人，忆起当年往事，眼神中充满了复杂。
外界只认为，白哲一生没有娶妻生子。
但他们这些老人却是知道，白哲当知青的时候，娶过一个名叫施晴的媳妇。
也只有他们才明白，白哲为什么要交代，把他的骨灰撒进村口的河里。
他，是想跟他的妻子，以及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团圆。
......
“醒醒，醒醒！”
迷迷糊糊中，白哲依稀感觉到有人在拍他的脸。
他睁开眼睛，视线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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