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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澄，我们分手吧。”
“乔乔，你要离开我了吧。”
“一起吃晚饭吧，”
看我平静下来，杨澄说，“这次你说想吃什么，不管多远我都带你去。”
“我没想到她真的会来找你，我也没担心过。
我一直以为即便你知道了我们的事，分开的也一定会是我跟她。”
杨澄垂下头，他的样子很无辜，我相信他说的是真心话，因而对他更加怜悯。
和杨澄最后的那次见面没在任何的高级餐厅里，他来奶奶家找我，我们坐在胡同小口的花坛前，原来从那拐过去就可以到吴大小姐家了，现在后面围起来盖了一座孤零零的公寓楼，只有墙边还有一点曾经小巷的痕迹。
我们几乎一同开口，然后分别点了点头。
在我说这一大堆话的时候，我哭了。
我以为我没事，我以为和杨澄分开我会很坦然，我以为比起我们在一起的偶然我们的分手是必然。
但是我忽略了时间，忽略了它不知不觉施予人生的力量，忽略了爱情最细小的碎片也能划出的伤痕。
“乔乔，我们不是一直都这样子吗？我们这些年从没吵过架，我们生活得很愉快，就这么结婚，不是挺好的吗？”
“你觉得婚姻会是什么样子呢？你怎么就敢说，那些互相理解互相欣赏互相进入对方生活像小狗撒尿一样迫不及待在别人身上标注自己的人就会比我们过得好呢？乔乔，所有离婚的人都曾是相爱的人！”
杨澄轻轻地抱住了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像我这样悲伤，但我能感觉到他的温柔，那种带有深深遗憾的温柔。
“乔乔！”
杨澄突然叫住我。
我们很长时间都安静地坐着，谁也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
在一段恋情的最后，大概总有些眷恋。
我们已经在一起五年多了，按说一定会沉淀下来值得怀念的事，可是我什么都想不出来，除了最初在校园里他给我的那个初吻，其他的一切都那么模糊。
我看着杨澄，他也是一脸茫然的表情，两个没有回忆的恋人，我突然觉得我们真可怜。
我回过头，他走过来，俯下身子吻了我。
恍然间，我仿佛回到了我们的18岁，在B大的食堂里，一个漂亮的男孩说他梦到了我，然后就吻了我。
这真是一场长长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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