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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卓然先是一愣，随即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因为兴奋脸色微微泛红，“承蒙许兄错爱，我对许姑娘倾心已久，若是能与她结为连理，定当护她一世周全，绝不负许兄所托！”
言罢，他身子前倾，腰弯得更低。
许承贤忙扶起他，“日后你我就是一家人，你放心官场上的事我定会多多提点你。”
程卓然从许府出来时，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笑意，只觉脚下深一脚浅一脚，如同踩在云端上。
街头熙熙攘攘，他无心关注，偶尔被人撞了下，他也笑着摆摆手。
被撞的小姑娘惊喜道：“程公子！
我家姑娘有请，就在不远处的茶肆，盼您移步一叙。”
程卓然笑容瞬间僵住，定睛一看，竟然是小细，风细细的贴身丫鬟。
他眼神有些闪躲，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说什么，跟着小细去了不远处的茶肆。
二楼，包厢。
风细细正在等他，他现在是状元郎，不方便出入春风楼，故她就另寻了个说话的地方。
程卓然看到风细细满含笑意的面容，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半晌，方才挤出一句，“我……我来了。”
风细细挎着他进了包厢。
小细在边上叽叽喳喳道：“程公子，你高中的事情，现在整个春风楼都知道了。
我们姑娘也没再接客了，妈妈一直瞧她不顺眼呢，受了不少白眼。
你啥时候将我们姑娘赎出来啊？”
风细细瞪了小细一眼，小细吐吐舌头，不再说话。
风细细拉着程卓然道，眼眸如浩瀚星海，“我知道你没有多少银子，这里有些银子，是我的体己钱。
这些钱你拿去，帮我赎身。
妈妈那边可能会狮子大开口，你就以你状元郎的身份压她，硬气一点，她会松口的。”
程卓然的眸子望着面前整整一小箱银子，微微低下头，手指不安地搓动着。
风细细温声安抚，“我这些年给妈妈挣了不少钱，这些银子够我赎身的了，你别担心。”
愧疚在程卓然胸口翻涌，昔日与风细细相处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浮现，程卓然不敢看风细细，长叹一口气，“我……”
半晌方才鼓起勇气，“细细，我对不起你。”
小细立目，“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你想辜负我们姑娘？你还是不是人啊？我们姑娘对你那么好？”
“住口！
你先出去。”
风细细是个聪明人，自然看出程卓然不对劲。
小细不甘心地出去后，风细细眼中温情已然不复存在，她死死盯着程卓然，“你在开玩笑？”
程卓然面色苍白，眼眶微红，紧紧握住风细细的手。
“细细，我对不起你。
许学士非要将他的妹妹许配给我，他乃是我的上司，我不过是个翰林院编修，我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拒绝啊！”
程卓然说着说着，无耻地流下两行眼泪，“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你以前花在我身上的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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