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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穿过我的胸膛,低头一看,一根黑色的藤蔓正好从我的华盖穴穿插而出,衣服被无形火所燃尽,可是我的皮肉却完全没有被烧伤。
我脚下早已被人面树的藤蔓所包围,大意了,只顾着硬扛大蛇,一时间忽略了人面树。
摸摸后背,看来是从身柱穴偷袭而入,数秒后,两处伤口崩裂般的剧痛让我忍不住大声苦吟,惨叫声响彻楼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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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我身体的藤蔓并没有开出淡紫色的人面花朵,而是快速抽离我的身体,本来奔涌而出的鲜血在藤蔓彻底离开我身体的那一刻竟然停止了流失。
疼痛感愈发变弱,拳头大的伤口慢慢长出骨肉皮肤来,不过十几秒,我的伤口已完全愈合,留下一个由古怪符号组成的环型伤疤。
伤疤前胸后背都有,目测来说,伤疤淡紫色,古怪的符号小如蝼蚁,感觉像是一个符咒。
我单膝跪倒在地,大蛇依旧盯着我,但似乎并没打算对我如何。
我旁边的蒲扇不停地在地上抖动着,之后重新变成数百条红丝回归我的右手,右手的肺经穴位从食指尖的商阳到少商在沿着手臂列缺、尺泽、侠白、天府、中府再到肩膀处的云门八个穴位的皮肤表面均形成一个与胸前伤疤一模一样的淡紫色环型符咒图,一毛钱大小,图案彼此之间由一条淡紫色细线纹路相连接,如一条纹身珠链。
“大功告成啦!”
,子非原来一直站在原地没挪动过。
大蛇迅速变小,最后只有宠物玉米蛇那般细小,一个人从一楼的一间房间走出来,他弯腰伸手让小蛇爬到他的手上,小蛇到达那人的手掌盘卧,化为一把折扇。
“许师兄!”
我惊讶的大喊道。
这条诡异的青蛇竟是许文瀚的合神兽!
许文瀚走到我跟前,看着我胸前的伤疤,猥琐的碰磕碰,说:“还是你父亲料得准,多少年我都没见到这个困虫咒印了。”
我不解的问到他:“我爸知道这事儿?这都是他安排的?”
许文瀚脱下外套搭在我肩上,说一声:“来,一起坐一会儿吧!”
然后拉着我一起席地而坐。
地上的黑色藤蔓上的人面花已经尽数凋谢,许文瀚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和我一起看着人面树,又招手唤来子非一同在地上,让子非配合他解释这一切。
许文瀚拿着手里的折扇,我看到这把折扇扇骨和扇边是一种说不清楚的铜色,色泽夹杂着有些杂质感的黑,扇面是青铜色,上面在扇骨直接画着几条脑袋朝天竖着爬行的琥珀黄色小蛇。
“知道我的合神兽是什么吗?”
,许文瀚问我。
我:“知道,钱蛇,《酉阳杂俎》和《朝野佥载》等古籍都有记载,不过关于这种异虫的记载,文献各不相同,解释得挺乱,有说钱蛇是一种会发出铜钱串声音的蛇类,会通过在洞中发出铜钱串的声音引来贪财之人来洞中吃掉;也有说是古铜钱成妖所变,若将其杀之则大蛇将会重新变回大量的铜钱。”
许文瀚看着自己手中的扇子,说道:“都对,也都不对,钱蛇确实会在洞中引来贪财之人再把他们吃掉,不过它并不能说是铜钱所变,准确的说,是在一处风水极好的地方,埋着一罐铜钱,铜钱吸收了因为风水宝地而得以吸收大量的天地玄黄之气千百年,然后某一条蛇被吸引而来,以钱罐为巢,在里面产下一枚蛇卵,这枚蛇卵吸附铜钱上的玄黄之气再过个千百年,玄黄之气连同都铜钱会被蛇卵吸收干净,蛇卵孵化出的东西就是钱蛇。”
子非:“风水宝地,天地玄黄,沈放,有想到什么没?”
子非的提醒重启了我脑中的记忆,看着我自己手里的蒲扇,明白了这两人的意思。
“你们的意思是,钱蛇和我体内的丹鬽一样,都是鬽?”
许文瀚和子非隔着我互相对视了一眼,接着许文瀚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兄弟,你还真是一点就通啊,没错,就是这样!”
子非让许文瀚解开胸前的扣子,我看到许文瀚胸前也有一个和我胸前一模一样的伤疤咒印。
我问许文瀚:“这个咒印到底有什么用?”
“那就要从我的钱蛇说起啦!”
许文瀚看着天井上的月亮,露出犹如在晒太阳的享受表情,宁静的说着他当引虫师的往事……“我十七岁入嗅字门,直到二十三岁才练出内息,跟着咱们师父寻找合神兽,院里有规定,五门学徒寻找合神兽的时间不能超过五年,五年期满仍找不到自己的合神兽,学徒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去东部分院培训当导游,二是让南部分院的同僚在身上使点手法忘却记忆然后回归社会,院里会给安排好工作,从此做回普通人,而我在师父屁股后头云游四年无果,于是心生退意,师父臭骂了我一顿后,便同意我去当导游。”
“当导游也挺好,虽然只能四海为家,但我本来就是孤家寡人一人,父母都是农民,文化程度有限,他们只知道我外出打工,所以只要我每月寄钱回家供弟弟妹妹读书,他们根本不会在乎我是否回家,导游这工作稳定,收入也不错,还能公费吃喝住,在我看来就算那天我被某种异虫给吃了我也觉得值,总比回归普通社会打工强。”
“我当导游一当就是三年,面对各种凶狠虫兽,几次侥幸死里逃脱,现在想想还挺刺激的,虽说导游需要常年在外漂泊,可是院里准许没年春节回家休息三天,说真的,在外头那可是好吃好喝好睡,还都是院里报销,所以每次回村里的家我反倒不自在,嘿嘿,我知道自己嫌贫爱富了。”
,!
“我弟弟是985大学生,现在在国企上班,妹妹虽说是大专毕业但是嫁了个大二十岁的富豪,二婚也好,毕竟吃喝不愁,富贵后半生,这些年一到春节,村里最羡慕的就是我们家,啥人都挣着跟我们家那俩蹭关系,而我就成了透明人,所以没事儿我就跟几个还聊的上来的混子喝酒,酒虽然消不了愁,但是总能在酒桌上听到一些荒唐的传闻当下酒菜,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我当导游过的第四个春节,我和往年一样回家过年,休息了两日,可来攀家里攀关系的人实在太多了,吵的不行,不过春节回家也有好处,那就是院里允许春节假期可以饮酒,所以我就到镇上和熟人去馆子喝点小酒,我飞酒鬼,只想讨个清净而已,酒过三巡,我就从几个酒友那听到了让我感兴趣的东西……”
“懂点历史的都知道,我家乡省份在清朝出的了个大富商叫胡雪岩,其实自明朝万历年间起,我们那大小富商数不胜数,虽不是个个富可敌国,几乎每个村中都有土豪士绅,嘿嘿,也就是地主嘛,我记得自己小时候经常跑去别村和其他孩子玩捉迷藏,最好的藏身处就是那些废弃无人的土豪府院,这些府院最大的可有四进四出,院里有的是雕龙画凤、小楼花园,躲在里边可好玩儿了,这些府院七十年代的时候被破四旧砸得稀巴烂,我们几个孩子缺当做秘密基地,只要听说哪个村子有这次废旧府院,我们一准过去玩个痛快。”
“那天在酒桌上,一边听两个酒友说起我们一起在这些府院瞎闹的往事,一边就着小酒,那叫一个滋润,我们聊着聊着,朦朦胧胧之中听他们说起,咱们镇上有个村子里的府院被盗了,这本来不是什么稀奇事,这些府院的门窗、房梁、桌椅板凳之类的,有很多都是金丝楠木制成,改革开放以前没人懂,后来经常有古董商来我们这边收老东西,时间久了村里的人也开始明白那些平时瞧不上眼又不懂有何用的旧木头原来都是能赚钱的宝贝,之后经常有人去旧府院偷木头,到了现在政府也开始正式这件事情,派相关单位管理没人继承的府院,不过监守自盗的事情时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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