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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轮到我道歉了。
我擅自打听了你不想回家的原因。
你恨你爹吗？还是恨那个女人和他们的儿子江慎怜？”
江西晴顿时感到痛彻心扉，她强颜欢笑道：“如双姐，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会在别人伤口上撒盐？要说恨，我能恨吗？他是我的家人啊！
我倒希望我能恨他，可是我根本无法割舍我心中的情感，我不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
至于那个女人和江慎怜，我曾经恨过他们，厌恶过他们……但是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江慎怜也再没出现过了……留下的只是一片废墟。
“我知道他们可能和我一样不幸，一样痛苦，甚至可能比我还要不幸，还要痛苦，因为是我爹抛弃了他们。
可即便如此，假如他们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还是会控制不住地憎恶他们，我会忍不住想，要是没有他们就好了……想必他们也十分讨厌我们江家吧。”
江西晴洒下眼泪，眼中有着无法消解的悲伤。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我爹，只好离开他了。
如果没发生这些事，我想我会继续待在江家过着平静无忧的生活。”
程如双道：“然后呢？”
“然后，到了说亲的年纪，也许爹会给我找个合适的人成亲。
我会安然接受，嫁给一个我喜欢的人，过上新的生活。”
程如双微笑地摇了摇头，道：“不，你不会。
即使没有那些事，你还是会走出来。”
“就像你娘亲一样。”
江西晴眼神一亮，心里忽然响起了阮止语的声音。
阮止语没说过这句话，但江西晴却觉得她好像真实的听到过。
她突然明白了，无论这些事发没发生，无论这些事对她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她都会做出自己的抉择，因为她无法忽视内心的想法，无法不去跟从心的脚步去寻找自己的道路。
她是一个服从自我，服从天性的人，她的自我和天性不会让她就此屈服于沉闷无趣的生活。
安然度过此生绝不是她想要的，她要肆意、散漫无拘，要像山花热切地绽放，要像湍急的激流一往无前。
她要用她蓬勃的生命来世间不虚此行。
朦胧的微光在她心中闪烁，她心里忽然涌现了一个想法，她想走遍千山万水，历经世间沧海桑田；她想成为一个浪迹天涯的江湖游侠，平世间不快之事。
十八
归麟阁收到消息，青云帮的帮主龙朝云独自离开月落城，同万象楼新晋的座上宾唐裕风在万象楼聚首，后二人一同消失，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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