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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岁寒立马像触电了般站了起来，正手足无措之际，又听君婴道：“师尊，这是什么药？好好吃。”
“这是蜜饯。”
沈岁寒有些哭笑不得，“你以前没吃过吗？”
“唔。”
君婴神色有些落寞，“没有，原来甜是这个味道。”
“我小时候嫌药太苦，都是你师祖用蜜饯哄我喝的，”
沈岁寒心头微动，“先苦后甜，你乖乖喝药，可别让我哄，我不会哄人。”
糖霜在舌尖融化，化为了绵密的甜意，如潮水般在口腔中满开，一时君婴竟舍不得咀嚼。
“嗯，弟子一定乖乖听话，”
沈岁寒顺理成章地摸了摸君婴毛茸茸的头：“对了，你都做了什么噩梦？”
君婴原本羞赧的脸色顿时消去了几分血色，他颤抖道：“梦一醒来，就开始模糊了，只记得我似乎梦见了邬逡……”
“邬逡……”
沈岁寒想起来，这似乎便是想要自爆炸伤她的那位乌袍君。
事实上，即使他成功了，也不过是蚍蜉撼象，伤不到沈岁寒几分。
“嗯……”
君婴抬起头来，“师尊，魔界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沈岁寒心中咯噔一声，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这位未来的魔尊大人第一次接触到魔界，就摊上这么多事，还差点被自己人炸死，恐怕对魔界印象不太好吧。
“其实也不是啦，”
沈岁寒思考良久后，斟酌道，“魔界虽听起来像是什么很可怕的地方，可事实上却是一盘散沙，各个地方各个部族都不能一概而论，你若实在感兴趣，我给你找些书来——对了，你应该识字吧？”
君婴点了点头，沈岁寒松了口气——至少不用她从认字开始教了。
随后的几天了，君婴便泡在了浩如烟海的书籍之中，翻阅了数十本书籍之后，才对魔界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所谓魔界，指的是万重山以北，灵力稀薄，土地贫瘠，总有一十四州，但由于行政混乱，这些州大多是依山川形势随意划来，界限模糊。
生长在魔界的人，自然便是魔族，其来源分为两种，一则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形貌各异，二则是修真界流放去的罪犯，大多是走火入魔的魔修，因此便以魔族代称这些人。
因为魔界灵力稀薄，无法修炼灵气，便改炼了怨气，长此以往，走火入魔者不计其数，有史以来无一人得道飞升，因此也被称为邪魔外道。
所谓魔族其实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族群，而是相对于修真界的他者化称呼，只要修的不是灵气正道，那便是魔族。
其中较大的族裔有隐族、夷族、西鹘族，依族，乌族等，这些部族之间相互攻伐，族裔之间世仇绵延，并不认同所谓统一的魔族身份，甚至很多身居深山中的魔族都不知道自己在外面被冠以“魔族”
的称号，自然也谈不上什么认同。
在这一盘散沙中，勉强能聚成塔的，大约有三大势力，一则是盘踞南方的桓意，二则是遁入北境的妫姒，三则是遍地开花的乌袍君。
是的，他只是去了一趟魔界，就撞见了两方势力——虽然那些乌袍君并不是核心人物。
君婴继续往下翻。
乌袍君并不是一个组织严密的团体，他们宗旨各异，相互之间也是矛盾不断，时战时和，如果非要概括出共同点来，那便是——穿黑袍，以及极其仇恨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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