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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翠笑着拽了他爹耳朵一下。
“啊，是啊……”
男人重新低下头，仔细地审视着怀中的孩子，带着刚刚没有的小心翼翼，和复杂的情绪，嘴里低声嘟囔了一句，“其实叫啥都行，一个名字……也，也没那么……”
他话还未说完，就听李小红扬起声音道，“真叫啥都行？？”
……男人擡头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没吭声。
李小翠到这时，才突然发觉，气氛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她看了看姐姐不太好的脸色，又瞧了瞧父亲被她姐质问到没话说的模样。
“来，爹，给俺抱一会。”
小翠伸手示意着，小心地接过孩子，抱在怀里摇了摇，“这小根多省心，咱爹抱一会他就睡着了，多乖。”
她对着姐姐说道。
李小红也觉得刚刚的口气有些不好，此刻她咬着嘴唇，点了点头，算是下了妹妹给的这个台阶。
“今儿个天好，我这抱小根出去溜溜，村里那帮婶子们老早就说，想要看看咱家小根呢，我抱给她们瞅瞅。”
李小红说着，就冲着父亲眨了眨眼，弄得李有庆老脸都有点挂不住了，女孩这才抱着孩子，嘴里还哼着小曲，晃晃悠悠地出了门。
好半天屋里都没有人说话，李小红还坐在炕边上，手里没事找事地翻腾着她带回来的那几件小孩子换洗的衣裳。
而李有庆则抽出烟袋，深深地吸了一壶后，才磕了灰，伸手去，拽住了大闺女的手。
李小红的手，没有小翠的手软。
这是一双过早就干过家务活的手。
指型不够纤细，关节也有些发胀……男人眼眶酸得要命，他就那样握着女儿的手，在他的大掌里捏了捏，“生爹气了？
”
不问还好，这一问，让小妇人的眼泪刷地一下就掉了下来，她随手胡乱地抹了一把，嘴硬道，“俺没有。”
李有庆站起身，伸手给她抹眼泪，看着闺女眼眶通红地，他心里也挺不好受。
李小红和李小翠不一样，这孩子哭得时候极少，总是大大咧咧的模样，让人平时很难去关注她心疼她。
但其实，李小红是家里最辛苦的，也是吃苦最多的。
早些年，她们的娘病了，平时家里外头，李有庆还能照看着，一到他进了林，家里一个卧床的病人，和一个几岁的孩子，全靠小红一人照顾。
有一阵子，一天要熬三遍的药汤给她娘吃，要做两顿饭给妹妹吃，还要照顾院里养的猪仔，想分担一下父亲的负担……说起来，当时她也还是个孩子。
“爹不对，我大闺儿不哭了啊……”
李有庆站在小红身前，伸手将女儿揽进怀里，一只大手抱着她的后背，另一只，就在她脑后边一下下地抚摸着。
“咱就叫文川，行不？”
男人哄道，“你想叫啥都行，爹都听你的。”
“就叫文川。”
李小红很好哄，两句话她就恢复了，只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委屈的，“他家要是不愿意，俺就和他们闹！”
小妇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听到这话，给李有庆都整笑了，他摸了摸女儿因为生产而剪短的头发，“你还会和人家闹呢？”
李小红从小就好养活，能吃能睡，不叫人操心……李有庆在心里琢磨道“小根和她还真是像。”
从小她就不惹事，也不闹人的，这因为孩子的一个名字，还扬言说要和婆家闹，也不怪男人要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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