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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舟看着他的一身正式精致的装束，反观自己是从实验室里匆匆赶来，对比起来显得有些太过随意。
沈越白笑了笑，说：“学长别担心，就是简单的家宴而已。
我也是刚从外面开会回来，还没来及换衣服。”
裴舟点点头，心底又生出一点疑惑，那怎么在门口等他，不先进去换呢？
瞧着两人要进到客厅，裴舟没把问题问出来。
一进去，他才发现虽然说是家宴，但客厅里聚集的人不算少。
见两人进来，一些长辈热络地和沈越白打招呼，但裴舟发现和沈越白同龄的小辈基本都态度冷淡。
沈越白似乎也对此习以为常，偏头小声问裴舟要不要跟自己上楼。
裴舟混在别人的家宴里格外不太自在，在这里他认识的人除了沈越白也只有沈导，沈导是寿星，被人团团围着，他也不好凑上去，于是点点头。
他跟着沈越白上楼，楼梯还是许多年以前的红木楼梯，沈越白的房间在三楼。
走到一半，沈越白突然开口：“学长，你还记得吗？”
裴舟一愣，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什么？”
沈越白回头看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就是在这，学长和我说了第一句话。”
裴舟跟着他的话去回忆，想起来好像是在楼梯上，他酝酿了许久终于出声喊住了走在前面的沈越白，问对方要不要和自己学英语。
裴舟说：“没想到你还记得。”
沈越白笑着说：“学长做的每一件事，我都记得。”
两人拐上楼梯，底下的声音渐渐隔得远了听不清，只能听到两人鞋子踏在地板上的动静。
沈越白打开了门，率先进去，裴舟想了想，也跟着他的脚步进去，但就站在了门口没有乱动。
虽然沈越白有其他的住处，但这个房间看起来干净又整洁，应该是打扫过。
像是能猜到裴舟心里所想，沈越白说：“阿姨昨天来通过风，打扫了一下。”
说着，他一指旁边那张看得出来有些磨损的书桌，又笑着说：“以前学长就坐那。”
裴舟只记得自己教过对方英语，对于这些细节的东西早就忘了，“是吗？”
“是的，”
沈越白从衣柜里拿出衣服，转头又对裴舟说，“学长坐吧。”
裴舟坐了下来，视线直视前方，不敢乱瞟。
见他这样，沈越白又笑了，然后说：“以前学长也是这样，只盯着书桌，其他的什么都不看一眼。”
耳边传来沈越白换衣服的细琐声音，裴舟垂下了眼，更是不敢多看。
很块沈越白换好了衣服，他换了一件奶白色的套头毛衣，先前强势的感觉荡然无存，看起来温和而乖巧。
他走过来，手撑着书桌抵到裴舟面前，微微低下头。
房间内很安静，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听着听着，裴舟莫名有些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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