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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贵妃贤良淑德，秀外慧中。
然今贵妃姬存宫闱失德，扰乱朝纲，谋害朝中重臣，是大不敬宗庙社稷，难为天下女子之表率。
今朕念及昔日情谊，特免去死罪，罢其皇贵妃之位，褫夺六宫之权，钦此。”
此话宛若睛天霹雳，姬存“咚地”
一声坐倒在地，脸色刹白。
“怎么会，怎么会，皇上明明还不知道的，本宫明明还没去面圣啊！”
她不断嘟囔着，双目慌乱恍如死水前的最后一丝沸腾，“一定是你们，一定是你们见本宫要带着灵儿逃离，怕诡计失控，便联合禧宁福晋在皇帝面前诬陷本宫！”
“母，母妃……”
孤山千灵不忍，移着步子向前。
“姬存，少废话！
你已不再是贵妃，速速跟我们去了，休要逼我们动手。”
“你们！”
孤山千灵瞪过去，强忍下愠怒，“我母妃虽被夺了妃位，可你们拿不出实打实的证据就敢来抓人，是妄图屈打成招吗？”
“回公主，从阙天处到天牢的提审过程严明磊落，天子脚下更是没有白白吃冤的道理。”
为首的金甲侍卫峻言厉声：“我们在汐月殿搜出了带血的特贡玉壶，此玉壶乃澹州刺史赵窦赵大人所贡，取岭峰山之崖，集百匠，侯千时而琢。
皇上特以此置户部，以集金银，聚财宝，增益国运龙息。”
“而户部尚书周大人正是被钝物重击所伤。”
闻此，孤山千灵的手指僵着蜷了蜷。
“除此以外，还有侍女阿吾出面揭发，是亲眼为见。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姬存你有何狡辩？！”
“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眼看金甲侍卫们就要来抓自己，姬存像是想起什么，一激灵，连忙爬向孤山千灵。
这副狼狈的样子生生刺痛了孤山千灵，她用力解开身上的束缚，想伸手去扶起身下人，奈何姬存只顾着抓住她的裙角。
“灵儿，灵儿，你相信母妃，替母妃去向皇上解释清楚，去向皇上解释清楚好不好？不是本宫！
真的不是本宫啊！
！”
一股酸涩莫名涌上鼻尖，泪水朦胧了姬存被连拖带拽的身影，孤山千灵很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悲伤哽住喉咙，怎么着也发不出声。
“啊，啊——”
她只能这么拼命地扯开嗓子，任由盈满眼眶的泪珠决堤，化作尖刃一遍一遍剜过抽痛的心脏。
“去向皇上解释清楚，去向皇上解释清楚好不好……”
未能得到答案的恳求重复在耳边，迅速减弱，消散。
孤山千灵张着嘴，她想用力拽住这句恳求，但终究只能眼睁睁地看它消失在洞口外。
孤山千灵恍惚被抽了魂魄，失力跌靠在石壁上。
“哎……”
方才宣旨的公公无奈地看了眼孤山千灵，“户部的周大人是前朝重臣，他的死，皇上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他摇头叹了口气，欲将背身抬脚，谁知竟听得一句“敢问公公，父皇他，在哪？”
“……”
“圣上如今，在御书房呢，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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