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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童快步出房间，推开家门，琴声愈发清晰。
对面紧闭已久的大门虚掩，梁童犹豫了一下，对着电话那头问：“徐望西，是你吧？不是你家闹鬼了吧？”
他的轻笑伴着琴声传来，有些缥缈：“可能吧，可能是某个在你身边阴魂不散的鬼。”
梁童确认是他，松口气，拉开门走进去。
客厅昏暗，家具都盖着防尘的薄布，看起来颇为阴森，她不由加快步子，跑进徐望西的房间。
那位阴魂不散的鬼正风轻云淡地坐在钢琴前，她没好气道：“不是说好老实待家里，怎么还是跑来了？”
徐望西停下动作，双手自然地垂落在腿上，仰头望着她：“不高兴吗？”
虽然有些无奈，但也并非不高兴，甚至看到他时还有一丝自己都没料到的惊喜。
梁童轻咳一声，转过身打量起四周，扯开话题：“你房间居然还是这个样子。”
徐望西的视线跟着她转，说：“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她看出来了。
书架上的漫画书都还在，但同样摆在上面的两人的合照已经消失，她小时候送他的玩偶也不在床上了。
“不一样？哦，你把我送你的东西都扔了？”
徐望西：“……你是笨蛋吗？”
梁童笑着倒在小床上，侧头看向他，他好看的脸色正写满无语，但眼神很柔，显然是懂她在玩笑。
窗外的风夹杂着雨打到已不再透亮的玻璃窗上，她感叹道：“好亲切的场景。
“让人只觉是做了场梦，梦醒了，姐姐等下就会来喊我回家，明早会和你一起吃着包子，步行去学校。”
徐望西也跟着望向窗外朦胧的夜色，没有接话。
两人一躺一坐，静静听了会儿雨，梁童才起身：“好了，我回去睡觉了，明天一大早还要去医院。”
顿了一下又道：“明天你要和我一起吗？”
徐望西点点头：“来喊我起床。”
他说得理直气壮，惦记着这句话，梁童早上刚睡醒就噔噔地往对门跑，怕他又起晚。
母亲正收拾提包准备出门，看到她匆忙的身影，有些惊讶：“你去哪里？”
“喊徐望西起床！”
母亲微怔：“他也回来了？”
但此刻梁童已经风风火火跑出去，没有听到母亲惊讶的追问。
对面门没有锁，她脚还未踏进，声音先起：“徐望西！
起床了！
你昨晚没关……门吗……”
最后两个字弱化在空气中，屋内食物香气弥漫，她看到小餐桌上堆满塑料袋和小纸盒，徐望西正穿着他的绸缎睡衣，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
桌上全是曾经他们两人在附近爱买的早点，梁童眼都看直了，正要开口问，徐望西朝着她身后乖巧地打起招呼：“阿姨好。”
梁母在门口有些局促地点点头：“小西也回来了啊，童童在你那儿给你添麻烦了。”
徐望西浅浅地笑着，拎起桌边的一个袋子走过去：“阿姨，这袋早餐是给您的。”
梁母要推脱，徐望西先一步说：“买了一大堆呢，我和童童两个人吃不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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