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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思考很久了,师妹的出现大大鼓舞了他,今日火羽衣加身,硫炎石在怀,终于迈出了这一步。
“师妹,若不以深厚灵力催动剑气,是难以撼动千年玄冰分毫的。”
御剑落地,武昀洲还是不禁在寒风里打了个冷战。
从小养尊处优的孟师妹冲他摆摆手,好一会才喘顺了气:
“师、师父说……我修为太浅,运气不如大力。”
武昀洲沉默了。
回想掌门深恐楚师弟练功过速伤身,前几日亲赐了堆成小山的天材地宝,反观孟师妹这边真刀真枪风雪满头……果然是男怕拜错山,女怕入错行啊。
“师兄有事?”
“哦,差点忘记,”
他一拍脑袋,从怀中拿出一枚玉简,“这是我特制的传音简,师妹没有同门照应,以后需要帮忙的话可以传音给师兄我。”
武昀洲认为自己真是聪明极了,以往给玄衍道君秉事,他非得亲至不可,如今有了师妹,师兄还不能给师妹传音吗?沧瀛峰山巅严寒冻人,道君威压又太重,他实在是半步也不想踏入了。
“多谢师兄。”
师妹好奇地接过传音简翻看,手背汗滴落下,未至地面已成冰凝。
武昀洲带着些许心虚些许怜悯轻叹一声,拍拍她瘦弱的肩膀,御剑飞走了。
——孟沅被他最后那个复杂眼神搞得摸不着头脑。
休息够了,她摆开架势,回想着方才卸力的问题,自足下起力汇至核心,咬紧牙关旋身抡剑。
重刃破空如困龙长吟,铛的一声楔过冰柱。
刹那间,空气中激起肉眼难以捕捉的紫电——小束寒晶如碎玉倾泻而下,在少女明眸中映出虹光流转的冰尘。
玄冰柱上,一道发丝粗细的新痕显露。
*
寒玉榻凝结霜花,随着灵力波动簌簌坠落。
孟沅听见自己的吐息撞在雪宫墙上,折返成细微的回声。
大周天完成,她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看向雪宫另一端阖目冥思的人。
师父眉骨投下的阴影正半掩着眼瞳,长明灯光晕却偏爱他鼻梁挺立弧度,将冷白肤色镀成暖玉。
见他心无旁骛,孟沅便默默继续调息。
“有话要说?”
她倏然睁眼,对上师父不知何时投来的视线,仿佛整座沧瀛峰的寒意都敛在他眼底。
“……我在玄冰柱上划出剑痕了,”
孟沅斟酌后开口,说完又觉得有些干巴,接着补充道:
“虽然没有刻意催动灵力,但全神贯注时,灵力会自然而然流入经脉随着力量汇到剑尖,大力一抡就留下剑痕了……不过痕迹还有点浅。”
言毕咽了口唾沫,心里其实并不期待师父给出什么反应。
他们朝夕相处快一年了,但除去指导修炼之类的,几乎没有交流。
夷渊一副生性不爱笑的样子,自己更不是取得微末成绩便四处嚷嚷的人……可沧瀛峰实在太寂寞了。
雪峰之巅高耸入云,犹如一把利剑直插天际,四周云雾缭绕,寒气凝结成霜,覆盖在每一寸岩石、每一株草木之上。
雪宫以外寻不到半点生机,只有无尽冷白和刺骨寒风,好像连时间都在这里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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