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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安然透过结着薄霜的舷窗，看见机翼边缘凝结的冰晶在阳光下闪着冷冽的光。
“预计三十分钟后降落。”
秦沐放下卫星电话，呼出的白气在冰冷的机舱内短暂停留，“机场刚完成除冰作业，但跑道可能还有黑冰。”
梦安然轻轻点头，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窗上的冰花。
那些晶莹的纹路让她想起陆衡书房里那扇永远蒙着水雾的玻璃——他总喜欢在冬天把暖气开到最大，却执意留着那扇窗不开。
柯奈坐在对面，裹紧了羊绒围巾，膝盖上摊开着陆衡的病症笔记——这是梦安然整理给他的。
钢笔在纸页上轻轻敲击，出规律的嗒嗒声。
“根据调查，陆衡每个月都会消失三到五天。”
他推了推眼镜，“而且有私人飞机前往a国的使用记录，就是他现在的藏身地？”
“他需要那个地方。”
梦安然终于转过头，声音很轻，“就像野兽需要巢穴。”
飞机开始下降，突如其来的气流让机身剧烈颠簸。
安全带深深勒进肩膀，梦安然却只是更用力地抵住舷窗，仿佛要透过漫天风雪看清什么。
梦安然没去过那个地方，为了避免飞机无处降落，他们选择了在最近的机场降落后，该换其他交通工具前往。
租来的越野车越野车的轮胎碾过积雪，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寒风卷着冰粒拍打车窗，时不时传来树枝不堪重负断裂的脆响。
“还有两公里。”
秦沐盯着gps，眉头紧锁。
窗外，成片的枯树在风中摇晃，枝干扭曲如垂死者的手指。
梦安然摇下车窗，凛冽的空气立刻灌进来，带着铁锈和冻土的气息。
远处，一群乌鸦正在啄食雪地里冻僵的什么动物，黑羽上沾着猩红的碎屑。
她的手指微微收紧——那是血的味道。
“到了。”
她声音了无生机，孤寂地吐出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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