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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迪克耸了耸肩，往后靠在椅背上。
nbsp;nbsp;nbsp;nbsp;“平静下来吧，尤莉。”
他语气淡然，像是他已经接受现实、彻底认命，“你瞧，多亏了你，她没有得逞。
这回你不只成功保护我，更帮我找到证据能向芭芭拉证明我的清白。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别再愤怒，也别再后怕了。”
nbsp;nbsp;nbsp;nbsp;兰迪不可置信地盯着迪克，一时找不到言语。
nbsp;nbsp;nbsp;nbsp;她想说：她的重点怎么会是‘她’是否成功保护迪克？保护迪克是重点，保护者是谁则否。
nbsp;nbsp;nbsp;nbsp;兰迪不想发脾气，因为她能看出现在的迪克又累又碎，就像泡泡一样，可能一碰就破；可是同时她也为迪克轻忽他自己的程度大感不满。
nbsp;nbsp;nbsp;nbsp;一想到再过几天，她就又得离开前往下一段时间，而这个时间的迪克会失去安慰者，兰迪就想对天尖叫。
nbsp;nbsp;nbsp;nbsp;这不是她第一次恨不得自己能停下来，估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nbsp;nbsp;nbsp;nbsp;“我会很好的。”
迪克再次强调，“别再担心了。”
nbsp;nbsp;nbsp;nbsp;“就我的角度看，你的这句话在重复多次后，已经从信心喊话逐渐演变为某种求救信号。”
兰迪不开心地反驳。
nbsp;nbsp;nbsp;nbsp;迪克在椅子上挪动一下，双臂防卫地抱住自己，不置可否。
nbsp;nbsp;nbsp;nbsp;这就是迪克叛逆的样子。
兰迪是这么想的。
nbsp;nbsp;nbsp;nbsp;他们沉默了好半会儿，直到兰迪再次开口。
nbsp;nbsp;nbsp;nbsp;“你要我保密，要我别告诉布鲁斯狼蛛跟你分手的这些事，行吧，我理解布鲁斯不是最好的倾听者，但至少你让杰森陪着你好不好。
他可以是个优秀的情感支持弟弟，假如你有听说过情绪支持动物这回事。”
nbsp;nbsp;nbsp;nbsp;迪克皱起眉，更用力地抱住双臂。
nbsp;nbsp;nbsp;nbsp;“不。”
nbsp;nbsp;nbsp;nbsp;“迪克。”
兰迪的声音正从说服的领域朝苦苦哀求迈进。
nbsp;nbsp;nbsp;nbsp;她知道这些天迪克的日子不好过，而芭芭拉……在经过狼蛛这回事后，兰迪暂时无法相信她能指望芭芭拉跟迪克互相照顾。
再加上泰坦们即将离开哥谭回到他们各自的位置，要叫兰迪不忧虑，那不可能啊。
nbsp;nbsp;nbsp;nbsp;最怕的就是在旅程中一不小心遗漏什么，导致家庭解体。
nbsp;nbsp;nbsp;nbsp;要是不能回家，那她千辛万苦熬过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迪克用力看了她一眼。
nbsp;nbsp;nbsp;nbsp;有一刻，他看上去就要崩溃了，情绪即将爆炸。
nbsp;nbsp;nbsp;nbsp;可随即他将头转向窗外，瞪着黑夜和花园，直到他彻底泄气为止。
nbsp;nbsp;nbsp;nbsp;“我只是─我只是不明白。”
迪克开口，盯着窗外某处，声音断断续续。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你还要继续照顾我？为什么你还要在我身上坚持？我的意思是，你跟布鲁斯已经找回杰森了，他才是你们的。
我一不是你真正的孩子，而且我总是表现不佳。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在我身上浪费心力？”
nbsp;nbsp;nbsp;nbsp;听到这些话，兰迪实在难掩饰自己的错愕。
nbsp;nbsp;nbsp;nbsp;她正想问迪克：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她当然在乎，因为他们是家人。
nbsp;nbsp;nbsp;nbsp;出乎意料的是，杰森从楼梯拐角的阴影处冲出来，一路冲进厨房，就像飞出地狱的蝙蝠一样，冷不防扑向迪克，并用力拍打自己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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