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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通常迪克表现得像是他不需要界线、像是他没有界线，实际上那是面具，是为了保护他自己。”
nbsp;nbsp;nbsp;nbsp;她转过头，用肩膀轻轻碰了碰布鲁斯的手臂，又说：“而且你总是讲说他不会听。
但你知道吗？在迪克跑出去以前，你们的最后一次争吵中，当时迪克本来是打算要告诉你，他不想转学，因为他想留在哈德逊，读法律。”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的呼吸有个极为短暂的停顿。
他将上半身稍稍转向兰迪，眼睛也比平时睁得更大一些。
nbsp;nbsp;nbsp;nbsp;“他……是吗？我不知道，他没有告诉我，他──”
nbsp;nbsp;nbsp;nbsp;兰迪就静静看着布鲁斯。
nbsp;nbsp;nbsp;nbsp;“我……”
布鲁斯卡住了，“我……”
nbsp;nbsp;nbsp;nbsp;兰迪再次瞥向广场，发现杰森喂完鸽子，正在观察一只试图捞鱼的猫。
nbsp;nbsp;nbsp;nbsp;突然，一只太欢乐、有些失控的金毛猎犬此时飞快冲过他们面前，狗主人在后头追着大喊：“查理！
停下来！”
nbsp;nbsp;nbsp;nbsp;“他想告诉我这事。”
布鲁斯这才终于承认道，“是我没有听完他的话，在他一说不想转学后就打断了。”
nbsp;nbsp;nbsp;nbsp;兰迪将目光转回布鲁斯身上，发现布鲁斯垂着头，用僵硬、空白的表情来掩饰他的懊悔跟沮丧。
nbsp;nbsp;nbsp;nbsp;“嗯，”
她将手放到布鲁斯肩上、轻轻揉捏他的肩膀以表安慰，“现在去道歉也不迟。”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给了她最郁闷的一眼。
nbsp;nbsp;nbsp;nbsp;“他不想见到我，不想跟我讲话。
为此，他挖掉皮下追踪，更换了一部新手机。”
nbsp;nbsp;nbsp;nbsp;而全世界就只有布鲁斯没有迪克的新手机号。
nbsp;nbsp;nbsp;nbsp;哎哟。
这可真刺痛。
nbsp;nbsp;nbsp;nbsp;兰迪摇头，无奈地笑了笑。
这对父子唉。
nbsp;nbsp;nbsp;nbsp;“迪克心软，他不会气你太久的。”
她说，手从肩膀移向布鲁斯的脸颊，“你知道，我本来想说，既然你已经有自觉地感到羞愧，那我就别再落井下石但是……有另外一件事我也得让你知道。”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马上警觉起来，“什么。”
nbsp;nbsp;nbsp;nbsp;从他眼神闪烁的方式，不难看出他正想着该如何从这场谈话中逃开。
nbsp;nbsp;nbsp;nbsp;“实际上是几件事。”
兰迪说，掌心贴着布鲁斯的脸颊，全程保持微笑。
nbsp;nbsp;nbsp;nbsp;这个微笑正随着对话的推进、逐渐从温柔安抚的微笑演变为一种混合歉意的威胁，威胁布鲁斯休想从谈话中逃跑。
nbsp;nbsp;nbsp;nbsp;“首先，迪克从来都不喜欢商学院。”
她说。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警觉的眼神转为疑惑，又转为谨慎。
nbsp;nbsp;nbsp;nbsp;“什么意思。”
nbsp;nbsp;nbsp;nbsp;“你想要我快速撕掉这个伤口上的绷带或者是慢慢来？”
nbsp;nbsp;nbsp;nbsp;这里的伤口是种隐喻，指布鲁斯想以何种方式进行对话，是快刀斩乱麻呢还是慢一点温柔一点。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皱眉。
“你当我是谁？我能不打麻醉就给伤口缝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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