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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幕站在机械室的正中央，四周的铜制管道在幽蓝灯光下泛着诡异冰冷的光泽。
他的目光被墙上那台古老的投影装置给牢牢吸引了——那是一个由齿轮和透镜组成的复杂机械，中央的铜制圆盘上刻满了细密的时间刻度。
＂这是......＂
记忆幽灵飘到装置旁，半透明的手指轻轻拂过控制杆。
虽然无法发出声音，但周幕能感觉到它在示意自己启动这台机器。
他的左手不受控制地伸向控制台。
自从进入这个机械室，周幕就觉得他的这只手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的——皮肤下的血管泛着诡异的蓝光，指关节转动时会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指尖触碰到启动按钮的瞬间，整个机械室突然震动了起来。
齿轮咬合的咔嗒声在密闭的空间内不断回荡。
投影装置的透镜组开始旋转，一束淡蓝色的光从中央射出，在空气中交织成三维影像。
周幕只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滞了。
影像中，他清楚地看见了林箴。
投影里的林箴站在一座巨大的铜门前，那扇门比周幕在地下机械室里见到的还要完整，表面布满了精密如钟表内部的机械纹路。
林箴此时已经实体化，他的右手看着有些像机械做成的，银白色的金属骨骼裸露在外，指尖延伸出细长的工具，像钟表匠使用的精密器具。
＂不......不要......＂
影像中的林箴似乎在对着什么人大喊，但投影没有声音。
他的左手死死按在铜门上，手掌与门扉接触的地方泛起了丝丝涟漪，仿佛金属变成了液体。
最可怕的是他的脊椎——一节节金属骨骼正从背部刺破他的皮肤，在空中扭曲变形，逐渐延展成一根三米多长的金属织针。
周幕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后背，一阵毫无来由尖锐的疼痛突然从脊柱窜上来。
他踉跄着扶住他身前的控制台，左手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指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变形声。
“咔哒，咔哒”
记忆幽灵立刻飘到他身边，半透明的手搭在他肩上。
周幕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他居然能感觉到触碰——冰冷、轻微但确实存在的压力。
幽灵比之前凝实了些，面部轮廓变得清晰可辨，甚至能看见那双眼睛里的齿轮状瞳孔。
投影中的画面还在继续：林箴的惨叫无声地回荡在空气中，他的脊椎完全化为了织针，深深刺入铜门中央的锁孔。
就在这一刻，整个铜门爆发出一阵刺目的蓝光，林箴的身体开始分解，像沙粒般被吸入锁孔......
＂停下！
快…快停下！
＂周幕猛地拍下停止按钮，投影戛然而止。
他剧烈喘息着，额头抵在冰冷的控制台上，左手不受控制地在金属表面抓出五道清晰的指痕。
＂这……这到底是什么......＂
周幕声音里带着颤抖，他抬起自己的左手，在幽蓝的灯光下仔细端详。
这只手已经完全变了——皮肤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金属光泽，指关节转动时能看见内部精密的齿轮结构。
最诡异的是，当他无意识地将手放在一台损坏的座钟上时，指尖自动延伸出细小的工具，开始调整钟表内部的结构。
咔嗒、咔嗒、咔嗒。
不到三十秒的时间，那台停了十几年的古董钟表竟然重新开始走动，秒针精准地划过刻度，发出悦耳的机械音。
记忆幽灵飘到周幕的身边，凝实的手指轻轻触碰到他的机械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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