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淬毒箭矢擦着商瑶的耳坠飞过，钉进运送伤兵的板车。
方羽反手掷出的画戟贯穿五层重甲，将叛军帅旗拦腰斩断。
暮色染红山谷时，最后三百叛军跪在融化的血水里弃械。
李靖的副将清点出七箱未拆封的突厥弯刀，沾着泥的信鸽脚筒堆满半张案几。
商瑶捏着染毒的箭矢走向方羽，耳坠在火光中泛出诡异的幽蓝。
二十里外的突厥大营里，镶着狼牙的箭囊突然裂开三道细缝。
方羽踩着冰碴走向跪地的王世充，玄铁戟尖挑飞对方头盔。
被毒箭划破的肩甲渗出暗红，系统奖励的九转还魂丹在喉间化为热流。
＂你以为突厥人会来救你这条丧家犬？＂他扯开王世充的衣襟，露出狼头刺青下未拆线的羊皮信，＂三日前，你的信使就被李将军截在泾阳。
＂
城门口涌来的百姓踩碎了薄冰。
卖炭翁的老妻颤巍巍捧来温好的黄酒，孩童们争抢着拾捡叛军铁甲上的铜扣。
方羽解下沾血的披风盖在冻僵的流民身上，腰间玉牌撞在缴获的突厥弯刀上叮当作响。
太极殿前的九重台阶铺满朱雀纹绒毯。
皇帝扶着鎏金香炉起身，三品以上的紫袍大臣们盯着方羽腰间新添的螭虎金绶。
＂赐武库甲胄三百副，加食邑八百户。
＂圣旨尾端的玉轴磕在青砖上，赵高藏在袖中的密信被冷汗浸透。
商府后院的红梅比往年开得早。
商瑶将淬毒箭矢封进檀木盒时，铜镜映出窗外雪地里疾行的身影。
方羽的朝服下摆还沾着玄武门的霜，掌心躺着的和田玉簪却带着体温。
＂当年你说要考武举时，父亲摔了整套青瓷茶具。
＂她将发簪别进鸦青鬓间，窗纸透过的晨曦正好笼住簪头的并蒂莲。
庆功宴的烛火彻夜未熄。
方羽靠在朱雀大街的槐树下，看商瑶提着灯笼驱散试图献舞的胡姬。
宫墙内飘来的丝竹声忽然变调，二十里外驿站的守夜人正给惊厥的胡马灌下安神汤。
商父在祠堂擦拭祖传的青铜剑时，剑身映出房梁阴影里半片残破的狼皮。
更鼓敲过三响，商瑶忽然按住方羽轻抚玉簪的手。
突厥使节白日进贡的鎏金瓮里，狼牙箭囊的裂纹已蔓延到第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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