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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戛然而止，顾成野裹着浴巾探出头，发梢还滴着水珠：“知道啦，给我三分钟！”
话音未落，门又迅速关上。
顾成野用毛巾胡乱擦了两把头发，套上白大褂就冲了出来。
接过早餐时，顾成野的指尖还残留着薄荷洗手液的清香。
芸卿看着他三两口就把油条塞进嘴里，忍不住笑出声：“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诊所里回荡着酥脆的咀嚼声，两人默契地分食完早餐，顾成野顺手把豆浆杯精准投进垃圾桶，撞击声清脆利落。
芸卿想到了网上的吐槽，男生走到哪就投篮到哪，还真是令人无语。
两人来到了隔壁店铺门前。
店铺的锈迹在阳光下泛着暗红，斑驳的＂便民超市＂招牌歪斜地挂着。
“听说这里以前是开便利店的”
顾成野接过芸卿手里的钥匙就开起了尘封已久的大门。
顾成野转动钥匙时，锁芯发出干涩的咔嗒声。
吱呀推开的瞬间，成团的灰尘瞬间炸开，芸卿猝不及防撞进这团尘埃里，呛得连连后退，睫毛上都落了灰。
“你还真打听得清楚。”
她边咳嗽边掏出湿巾擦脸，目光扫过墙角积灰的价目表。
顾成野早有准备地戴上了N95口罩，声音闷在口罩里：“上周在居委会查档案，这片商铺更迭记录都在。”
“到底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顾成野不满的嘟囔道。
他的手电筒光束刺破黑暗，光束里悬浮的尘埃清晰可见。
货架倒的倒、歪的歪，过期泡面和发霉饼干散落一地。
芸卿踢开个瘪掉的薯片袋，突然被脚下异物绊了个趔趄。
低头一看，半截褪色的招财猫钥匙扣卡在纸箱缝隙里，玻璃眼珠蒙着灰，却仍保持着招财的姿势。
“开干？”
她把马尾扎得更高，手套已经套到腕口。
顾成野却按住她肩膀，变魔术似的掏出个N95口罩：“先武装好，诊所可禁不起你生病。”
指尖擦过她耳际时，芸卿闻到他袖口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两人配合默契得惊人。
顾成野负责搬动沉重的货架，在金属摩擦地面的刺耳声中，芸卿踮脚清理高处积灰。
当正午的阳光穿透脏兮兮的玻璃，原本混沌的空间渐渐显露出轮廓——褪色的促销海报、歪扭的购物篮，还有柜台角落那个蒙着绿藻的鱼缸。
“这东西得扔。”
芸卿皱着鼻子抱起鱼缸，青苔随着动作在发黑的水里翻涌。
顾成野直起腰，后颈已经被汗水浸湿，他瞥了眼鱼缸：“早该成标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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