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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洪之所以敢在天子脚下私自制作售卖鹤顶红,一部分原因正是有他这个在京城衙门担任第一差役的堂哥曹威罩着。
曹威认得眼前的小药童,平日里中间不少见不得人的脏活,都是由这个小药童在中间传话。
听完小药童的汇报,曹威脸色一沉,大手一挥,对身边的一名小官差道:“你进里面把所有的弟兄都喊上,咱们现在去抓人。”
官差听到吩咐,不敢有丝毫耽搁,三步并作两步越过台阶,冲进大堂,扯着嗓子大声喊起人来。
曹威示意两名官差放开药童,让他在前面带路。
小药童赶忙站起身,快步走在前面带路,领着曹威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月药店方向而去。
不过片刻,刚才冲进衙门内的那位官差又带着二三十人,乱哄哄地前去追赶曹威一行人。
就在两队人马刚走不久,县衙门口出现了两名男子。
他们的服饰和官差衙役的有些相似,但却显得脏乱破旧,仿佛是从别人那里捡来的官差衙役穿剩下的衣服。
这二人显得特别突兀,一个身形特别肥胖,肚子像个小山丘一样隆起,走路时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
另一个却特别瘦小,身形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此人正是京城郊外乱葬岗的杜老黑和孔六二人。
二人在乱葬岗的茅草屋纠结徘徊了很久,最终终于下定决心来县衙,要告诉县太老爷乱葬岗屋内入贼,临时记录与义庄录被贼人盗窃一案。
二人你推着我,我推着你,谁也不敢走在前面。
最后还是杜老黑咬咬牙说请孔六去两次花满楼找小香香,孔六才不情不愿地硬着头皮往衙门口走去。
杜老黑则默默地跟在后面,一声不吭。
就在马上要进衙门口的时候,孔六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眯起眼睛,仔细朝里面看了一会儿,发现整个衙门空无一人。
他心中暗自思忖:难道是这京城发生了什么大事?怎么整个衙门的官差衙役都出去了?
随即,他心中一喜,如果有一出更大的事件让这些官差们忙活,那茅草屋贼人入室抢劫、丢失银钱一案不就可以往后拖延足够的时间了。
想到此处,他转头对着身后还在愣愣发呆的杜老黑道:“今天先不进去了。”
杜老黑一脸懵逼地反问:“为什么?”
孔六挑了挑眉,一脸神秘道:“今天县太爷有点忙,咱们改天再来,现在先去办点儿正事儿。”
“什么正事儿?”
杜老黑很是不解。
孔六一把抱住杜老黑那肥胖的胳膊:“咱们去花满楼找我的小香香。”
杜老黑伸手指着衙门口的方向问:“这……这咱们不跟县太爷汇报了?”
“今天肯定是汇报不了,咱们改天再来,现在先去办正事儿。”
说着,便拉着杜老黑的手臂,朝着花满楼的方向飞奔而去。
与此同时,月药殿的生意依旧异常火爆。
店内人来人往,药童们在柜台前忙碌地抓药、称药,伙计们则在一旁帮忙招呼客人。
曹威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不敢从正门进入。
他深知,万一被别人知道是因为鹤顶红的事情,这事儿谁也瞒不住。
在来的路上,曹威仔细地询问了一下药童具体发生的情况。
药童详细描述了抢劫者的模样:一个满身脏污、浑身散发着腐臭气味,还略懂些拳脚功夫的乞丐。
根据小药童提供的乞丐逃跑方向,曹威深入地分析后,带着手下的一众兄弟,分散到整个胭脂巷。
他下令,每一个胡同拐角、每一个能够藏身之处,全部都要搜查一遍。
曹威一行人加上后来的那些衙役,一共有三十二人。
曹威吩咐官差们三三两两一组,从里到外包围烟脂巷,进行地毯式的搜查。
整个胭脂巷纵横交错,密密麻麻地分布着无数条曲径通幽的狭窄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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