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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灰色并不是一整片地带，它只是黑白相交处一线危险的悬崖。
两边都是漆黑的幽谷，只有往前走才是白色的平原。
nbsp;nbsp;nbsp;nbsp;她必须往前走，她必须在灰色中往前走，她必须踩着脚下的刀往前走，走到她力所能及的最后一步，走到离白最近的位置。
nbsp;nbsp;nbsp;nbsp;“而且，”
她给了唐小虎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蒋天的人不会放过我，今晚我在警局反而可能是最安全的。”
nbsp;nbsp;nbsp;nbsp;又过了二十分钟，安欣赶到现场，看见黑暗的山道上是一处惨烈的案发现场，suv打着双闪，车身满是血迹，前保险杠已经撞瘪了进去。
nbsp;nbsp;nbsp;nbsp;而车前的阴影里，蹲着一个可怜巴巴的小人，是已经吓傻的黄瑶。
唐小虎陪在她身边，看见安欣走过来，面色凝重地点头。
nbsp;nbsp;nbsp;nbsp;“这是怎么了？”
安欣走过去问，“谁撞的人？”
nbsp;nbsp;nbsp;nbsp;黄瑶抬起头，眼神绝望又无辜，小鹿一般可怜。
nbsp;nbsp;nbsp;nbsp;“安叔叔……”
她刚叫了一声就又抽噎起来。
nbsp;nbsp;nbsp;nbsp;“行了，先回警局说吧。”
安欣把黄瑶扶起来，也没戴手铐，只是把人送上了警车。
nbsp;nbsp;nbsp;nbsp;“我先带人回去，你留下等交警队来勘察现场。”
他对陆寒说。
nbsp;nbsp;nbsp;nbsp;“还有，唐小虎是吧？”
安欣明知故问道，“你作为目击证人，近期不要离开京海，随时等待传讯。”
nbsp;nbsp;nbsp;nbsp;警车缓缓启动，黄瑶透过窗子看向唐小虎，唐小虎轻轻眨了下眼，他会去完成她们的约定。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回到警局已经是深夜，黄瑶坐在审讯室，哆哆嗦嗦去捧纸杯里的水。
nbsp;nbsp;nbsp;nbsp;她波浪卷早已经散了，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
妆容也花了，眼线和睫毛膏晕成一片。
这样一副打扮，配上她巴掌大的鹅蛋脸，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nbsp;nbsp;nbsp;nbsp;女警看不过去，给她递了一张湿巾：“先擦擦脸。”
nbsp;nbsp;nbsp;nbsp;“谢谢你。”
黄瑶用一种受宠若惊的眼神看着她，像是女儿依赖妈妈一样，看得她又拿着冰凉的纸杯出去，换了一杯温水进来。
nbsp;nbsp;nbsp;nbsp;做完这一切，女警坐到了她对面，身边就是安欣。
nbsp;nbsp;nbsp;nbsp;审讯开始。
nbsp;nbsp;nbsp;nbsp;“姓名。”
nbsp;nbsp;nbsp;nbsp;“黄瑶。”
nbsp;nbsp;nbsp;nbsp;“性别。”
nbsp;nbsp;nbsp;nbsp;“女。”
nbsp;nbsp;nbsp;nbsp;“年龄”
nbsp;nbsp;nbsp;nbsp;“十……十九。”
nbsp;nbsp;nbsp;nbsp;“讲一下事情经过，尽量详细一点。”
nbsp;nbsp;nbsp;nbsp;黄瑶哆哆嗦嗦地把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她显然还没完全从惊吓中走出来，时不时颤抖一下，让人的心里也跟着一颤。
nbsp;nbsp;nbsp;nbsp;“所以你就把人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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