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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来，有问题的便只是于妙了，”
太皇太后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她抓着佛珠的手逐渐握紧，“于妙，难不成她还想通过舒儿，替他的儿子抢衡儿的皇位不成。”
若是这样，那事情便大了，秋嬷嬷听见太皇太后说道，“让人去请皇上过来，关于安州和溪州两地，不得不防，另外再备笔墨，哀家要去信给石目。”
太皇太后离开后，芳华宫中，顾曦几乎是毫无征兆地，吐出来一口血。
乘风手疾眼快，抱着顾曦到床上靠着，执书则迅速转身去请方太医。
事情虽然紧急，但几人分工行动，芳华宫中的其他人等一无所知。
方太医的手从顾曦手腕上起来，“气急攻心，心脉郁结，公主这是需静心安神，宽慰心怀，辅以疏肝理气之药，方能缓解。”
执书和抱弦二人前后离开，带着方太医的方子，两人不敢去太医院拿药，于是去库房中翻了药，自去煎了。
寝殿中，乘风坚守在其旁，递过去一盏温水，“殿下，您这样，天上的长公主和将军看了，会心疼的。”
“我又何尝不知道呢，可是……可是，乘风，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从前那样疼爱自己的皇祖母，摇身一变，成了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且一而再地试探自己，顾曦不敢深想，若是自己被她发现，已经知道其中蹊跷，自己会不会忽然死在这宫中。
“殿下若是撑不住了，那便坦白一切吧，对着太皇太后，说您已经知晓长公主难产一事有异，又知道裴征有造反之心，且也曾经试探过杨太医。”
乘风忽然语气气馁的，说了这么一番话。
顾曦顿住，脸上恍然了一阵，“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
乘风反驳，“这样做的后果，无非就是确定了太皇太后的猜忌，而后像对待长公主一样，对待您，而最后，不仅长公主难产一事无法查明，就连您自己也要搭进去。”
他的目光直白而灼热，顾曦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激将法。
顾曦重重闭上眼睛，她又何尝不知道呢，如果自己真的撑不住了，那便只能赌，赌皇祖母不会心狠手辣，不会向对待母亲和杨太医一样对待自己，会放自己一马。
但是，如果她赌输了呢。
顾曦重新睁开眼睛，整个人却已经放松下来了，她缓缓开口，“乘风，你陪我待一会吧。”
乘风自然无有不应。
过往的事一件件从脑海中闪过，顾曦几乎是给自己下了一个命令，那就是对着皇祖母不许心软。
毕竟，能在皇宫中对太医院的人下手的，也就只有皇祖母了，并且，只有皇祖母才有理由对杨太医下手。
至于母亲的死，虽说顾曦还没弄清楚，是由何引起的皇祖母的杀意，但是眼下既知背后凶手，且这凶手一时之间也不会对自己下手，那一时间倒也可以稍微放一放，当前最紧要的，还是南边裴征的态度，以及陆伯伯究竟为何被排除在两处边境的保卫人选之外呢。
前后两次选将外出，将陆明摘除的缘由都是阿窈成婚在即，但是身在臣子，尤其是一身武艺的将军，哪一朝哪一代的君王会因为其家中琐事便将其留任京中，就算是当时尚公主的父亲，在母亲怀有身孕的时候，也不得不带兵前往抚南。
所以这是为什么呢，是皇祖母，还是裴衡，在忌惮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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