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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印信一直没有回答罗彬。
罗彬尽量驱散了心头的杂念，跟着袁印信一直走。
不知觉间，两人就走到了镇口的位置。
阳光将牌楼的影子拉得极长，罗彬和袁印信一老一少两个影子则并肩在牌楼的影子中。
袁印信四扫周围，抬起左手，是掐指计算着什么。
随后他微微抬首，面色笃定，似成竹在胸，说：“将镇民都叫来吧，我要挑选。”
一时间，罗彬不懂袁印信究竟要做什么。
挑选？那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没有任何迟疑，匆匆往路边走去。
这时候......
罗彬出院那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母亲推着轮椅走在前面，脸上挂着久违的笑容。
罗婉儿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一束鲜花，嘴里哼着歌。
医院门口，一辆熟悉的出租车缓缓驶来，在他们面前停下。
“哥，你看！”
罗婉儿指着司机，“是不是和以前一样？”
罗彬抬头看去，司机是张大叔，一个常年跑夜班的老司机。
他咧嘴一笑：“小彬，欢迎回家啊。”
罗彬点了点头，嘴角也扬起一丝笑意。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切都很熟悉，一切都那么真实。
可他心里却始终有一丝不确定。
顾伊人说过，梦魇的最后一道防线，就是制造一个看似完美的现实。
而如今，这个现实，真的完美得有些不对劲。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微微发凉。
从梦魇中醒来后，他的身体状况虽然恢复了，但那种被黑暗吞噬的感觉，却依旧残留在心底。
每当夜深人静时，他都会不由自主地回忆起那个世界??那片荒芜的土地、那座刻满符号的石门、还有顾伊人的微笑。
她牵着他的手，带他走向光。
可现在，她消失了。
仿佛从未存在过。
罗彬闭上眼，试图回忆她的样子，却发现记忆变得模糊不清。
就像一场遥远的梦，越是想要抓住，越容易消散。
“哥，你怎么了？”
罗婉儿察觉到他的沉默，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没事。”
罗彬笑了笑，掩饰住内心的波动，“我们走吧。”
张大叔帮他把轮椅收好，扶着他坐进车里。
车子缓缓启动，驶离医院，驶向熟悉的街道。
一路上，母亲和妹妹都在说着家里的事，聊着最近的变化，还有父亲出差的消息。
“爸说等你完全康复了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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