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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死地盯着那只鹿,嘴唇直哆嗦,过了许久,咬牙切齿地开口问,“太子在哪?”
-日头挂到了最高处,褚晚龄歇脚片刻,回头依然是垂首肃穆的禁军,和禁军拖行着的那只死鹿。
“本宫想独处一会儿,你们先带它走吧。”
太碍眼了。
只一看到,就会想起那一刻。
-轻剑割开猎物柔软的脖颈时,鲜血蓦地喷溅而出。
而他躲闪不及,直愣愣地受了满脸,满是腥红的视线中,他只能看见皇帝微蹙的眉头舒展开了。
皇帝的箭中在鹿的后腿,并不致命,而他的剑则割断它的喉管,禁军们帮他按着鹿身,他看见幼鹿竭尽全力的挣扎,尚未长好的鹿角仿佛稚子一般横冲直撞。
褚晚龄的手难得颤抖,鹿挣扎得太累,只能戚戚地注视着他。
褚晚龄的手更抖了。
他弈棋时从不会手抖,策论时也不会怯场,即使他知道一道诏令或许会让许多生命猝然离世,许多家庭就此抱憾。
他也始终谨记着身为皇族的骄傲和职责。
那只鹿最终还是死了。
“龄儿,生辰宴后,你便入朝旁听罢。”
皇帝说,“让许轻舟随你一起,正好管管你的太师。”
褚晚龄放下了无生气的死鹿,垂手道:“儿臣遵旨。”
“你是很好的皇储。”
皇帝勒缰回马,只留一抹余光淡淡地扫着他,“朕年轻时,也是这么过来的。
慢慢学吧,天令你生在帝王家,你该以此为荣。”
褚晚龄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掌,他感觉嘴唇有些干,下意识想舔,却怕卷了鹿血入口,只能停下动作。
他如数月前举鼎的许一盏一样,正在向他的父皇表忠,亦向他的大皖表忠。
却不知道那时候的太傅,是不是也和他现在一样,感到窒息也似的疲倦呢。
-褚晚龄独自坐在一眼泉边净手,泉水映出他血迹斑驳的脸,因着没有及时清洗,这会儿干涸之后更不易洗净。
禁军被他屏退,至少入眼处不会再有人影,至于暗处的暗卫,他暂且不想搭理。
他净过手,也洗了脸,泉水依然会照出他满身浴血的衣裳。
像是侧证着证罪的刺青永不磨灭。
身后的树叶微动,褚晚龄问:“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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