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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造假的过程都做得非常逼真,就算到现场去勘察,都看不出来问题。
李酒商原本入赘到绪家,熬死了原配妻子,占据了绪家的家业,改门换姓。
他转移绪家的财产的方式很传统,拿绪家的钱,搞自己的创业,标上李姓,亏归绪家,盈利算李家,吃相很难看,但是,吸血效果很好,绪家很快就被吸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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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为了不分利润给那五个粮马商,他不得不再次故技重施,不过,这次是将李家的财产,慢慢挪入绪家的地盘。
虽然他娶了贵女当继室,但,不代表他就信任枕边人,在他看来,已经死掉的原配,更值得信任,因为死人是不会跳出来跟他争财产的。
所以,当他的继妻要发卖了原配生的女儿,他当然举双手赞成,他恨不得这个流着绪家血脉的女儿,立刻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虽然他心里这么想,但是他要脸,不会在明面上做得那么难看。
李酒商原本死不承认,但是,当黄定洲将他近十年间与那五个粮马商的交易,都罗列出来,细致到斤两、金额、交易地点,不过这只是戳中他了他的痛点,还远不足以让他立刻招供。
主要是,他得知那五个粮马商意图谋反,他瞬间吓萎了,立刻就倒戈了。
权衡利弊是他惯有的做法,他只想赚钱,得到权势,但是不代表他愿意搅进谋反这个深渊里。
为了明哲保身,李酒商毫不犹豫将他所知道的都吐露干净,为了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他表示自己保留了证据。
在晋朝,对窃税漏税的处罚很严重,一旦被查实,不仅会被罚款,还会受到杖刑、流放等重刑,但是,罪不至死!
特别是他是属于交易税,而不是去偷官粮,他的罪比那五个知法犯法的粮马商轻多了。
“县令老爷饶命啊,草民万万不敢做下这等诛九族的谋逆之事,草民只是被钱迷了眼睛,一时糊涂,贪图小便宜,犯下了错事,那那走私、私贩官粮一事,草民也并不知情,虽然有所猜测来源不干净,但草民以为他们就是偷主家的东西出来卖,草民冤枉啊,草民敢对天发誓,草民绝对没有犯谋反之罪,否则就让天打雷劈,劈死草民!
!”
李酒商跪在公堂地板上,老泪纵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卖可怜很有一手,他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摆出一副老实可欺,知错认错的态度,让人挑不出他的毛病。
为了取信黄定洲,李酒商还主动将自己藏证据的地方说出来。
绪晚作为本案的证人之一,也在公堂内,当她听着李酒商如何将绪家的财产掏空时,她的愤怒达到了顶端,如果这不是在公堂之上,她大概会当成发疯发飙,她虽然想过李酒商是故意败光绪家家业的,但是没想到对方玩的好一手移山填海,白手起家的好游戏。
如果不是这个人今日在这里承认,她恐怕就算等她彻底重掌绪家,也无法发现这样的真相,不得不说,李酒商在做假账方面非常有一手。
绪晚怎么可能会甘心让李酒商交了罚款,受点杖刑,坐几年牢就出来,他做下这么多恶心的恶事,她的痛苦,谁懂?绪家差点就断送在这个人手中,谁来弥补?她忍不住自己的杀意,恶狠狠地瞪向李酒商。
“启禀黄县令老爷,万万不可被他迷惑!
!
此人不仅擅长伪造文书,伪造账簿,伪造交易,伪造现场,更擅长伪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善良面具,实际上是一个冷血无情,善于阿谀奉承,遇事就甩锅、利欲熏心的人,他今日为了脱罪,将罪责全部甩给合作的粮马商,足以证明此人毫无良心、毫无底线、毫无道德。”
李酒商忍受不了她的指责,脸上的表情几乎要维持不住,连眼角都在抽搐,他恨不得回到对方当出生的时候,就将她摔死!
要不是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他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他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眼看着就要毁于一旦,只要他再忍忍,只要他熬过这一劫,他就要她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以前是他小看了这个黄毛丫头了。
在李酒商看来,他这个长女敢跟他作对,无非是堂上的黄县令在背后指使,否则就她连被卖入青楼也不敢吭声的性子,能干出什么大事。
李酒商当即就摆出痛心疾首的神情,向绪晚诉苦,说他的不容易,说当上门女婿的不容易……黄定洲及时打断了对方的感情炮,“肃静,在公堂上不得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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