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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了，风却更贼，刀子似的往脖子里钻。
天霜城上空，晨雾厚得能当棉被盖，谁伸手一抓，都能拧出半碗水来。
林风蹲在祖地外的歪脖子树上，嘴里叼根枯枝，咔吧咔吧嚼得首冒苦水。
他手里攥着半块残玉，玉面龙纹忽闪忽暗，像接触不良的灯泡。
“观星台石碑另一半界钥”
他低声念叨，声音含糊，像跟玉坠唠家常。
背后，祖地雾气翻涌，灰里透紫，像煮烂了的紫薯粥，还咕嘟咕嘟冒泡。
林风呸掉木渣，伸个懒腰，骨头噼里啪啦，炸得比爆竹还热闹。
“行了，别催，哥这就去进货。”
他脚尖一点，身形掠过墙头，雪粉飞溅，连个脚印都没留，活脱脱一只偷鸡的猫。
落地瞬间，雾气像闻到血腥的鲨鱼，呼啦围上来，寒意往毛孔里钻。
林风打个哆嗦，龙魂在丹田里翻白眼：“嘶，这破地方，比祖龙堂冰箱还给力。”
他搓搓手，顺着残玉指引，猫腰钻进一条青石暗道。
暗道潮得能拧出水，墙缝长满绿毛，像上了年纪的胡子。
脚下石板坑坑洼洼，一踩一个水坑，“咕叽”
一声，像极了嘲笑。
林风也不管，三步并作两步，嗖嗖往前冲。
半柱香后，前方透出微光，像有人拿电筒晃眼。
他贴墙探头，视野猛地开阔——
一座圆形高台突兀矗立，台中央石碑高耸，碑面星纹密布，像谁拿星星撒了一把芝麻。
“观星台，到了。”
林风咧嘴，刚想迈步，忽听侧方脚步“哒哒”
乱响，密集得像雨点砸铁皮。
“我去，又来？”
他缩回暗道，屏息，数心跳：一、二、三
一队黑甲守卫列队跑过，刀背敲甲，叮当乱响，节奏整齐得能当bg。
“口令！”
“寒霜！”
“回令！”
“永夜！”
声音远去，林风掏掏耳朵：“寒霜永夜？咋不说麻辣烫呢。”
吐槽归吐槽，等人影消失，他才猫一样溜出来，贴着台阶边缘往上挪。
台阶九九八十一阶，寓意天长地久，可在他看来，更像八十一难。
好不容易爬到顶，石碑近在咫尺，龙纹凹槽清晰入眼，缺口与残玉严丝合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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