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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九捏着放大镜的手开始发抖,盒盖内侧果然有串模糊的刻字,像只展翅的凤凰,与向栖梧旗袍领口的胸针隐隐呼应。
原来她以为的连累,在她们眼里,竟是场迟来了二十年的交接。
可她更清楚,盒底暗格还藏着张字条,上面的字迹扭曲得像毒蛇,这后半句,她们没说。
向栖梧这时点燃了支烟,烟雾漫过她眼底的情绪。
“你母亲当年是我父亲的血卿,这盒子本该由我接手,只是她走得太急,没来得及交接。”
她吐了个烟圈,眼神忽然变得悠远,“那些追着你的人,不是冲你,是冲盒子里的军火清单来的,只要毁了清单,他们就不会再找你麻烦。”
洛九的喉结动了动,没敢接话。
那张字条她看过无数遍,这哪是毁了清单就能了结的?
可看着向栖梧眼底刻意藏起的凝重,看着林墨绮指尖愈发用力掐出的红痕,她忽然懂了。
“所以你们——”
她的声音发颤,后背的疼突然变得模糊,心口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发慌。
“所以你跑不掉了。”
向栖梧打断她,烟蒂在烟灰缸里摁了摁,这盒子在你手里,你就是‘凰’字堂的人。
她抬眼看向林墨绮,两人目光在空中撞了撞,像交换了个没说出口的誓,十八巷的规矩,自家人的债,一起扛。
林墨绮这时从公文包里拿出那件冰丝衫,袖口的火狐绣得活灵活现,尾巴尖恰好能盖住洛九纹身的“九”
字。
“阿玲说,”
她把衣服递过去,指尖不经意碰到洛九的手,烫得像火烧,“火狐能镇住野气。”
洛九接过衣服,布料凉得像井水,贴在皮肤上却暖得发烫。
她知道她们在撒谎,那些没说出口的字句,那些刻意避开的眼神,都是精心织的网。
阁楼外的蝉鸣突然响了起来,一声声撞在窗玻璃上。
洛九低头看着袖口的火狐刺绣,忽然笑了。
那笑意从嘴角漫到眼底,把刚才那点怔忪烧得干干净净,倒显出几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桀骜。
她洛九的枪法,是从小,母亲在废弃仓库里手把手教的,二十米外能打穿酒瓶口的红绸;身手是跟传言中销声匿迹多年的老师傅练的,她是老师傅收的最后一个传人。
二十一岁的年纪,闯十八巷不过几个月,凭一场以一敌七的架,就成了道上公认的双花红棍。
论脑子,敌人的刀劈过来时,她能在零点几秒里算出侧身的角度,既避开要害,又能借着对方的惯性撞碎他的手腕;论稳劲,上次林墨绮替她取子弹,没有麻药,刀尖挑开皮肉时,她只是咬着块毛巾数地砖缝,血滴在地上的节奏都没乱过。
她缺的不过是时间,是像向栖梧那样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时,眼底那层看透二十年风雨的沉潜;是林墨绮在公文包里藏好假账册时,指尖那抹不动声色的笃定;是邝寒雾捏着手术刀划开皮肉时,对疼痛的漠然与对生机的执着。
既然这两个人费心编了半套说辞,把那些更凶险的秘密藏起来,不想让她背着“连累”
的包袱,那她何必非要戳破?
洛九忽然直起身,后背的伤口被扯得发疼,她却浑不在意地抬手。
“军火清单也好,别的什么也罢,”
她声音里带着点刚褪尽稚气的哑,“既然你们说我是‘凰’字堂的人,那这十八巷的事,就没有我躲在后头的道理。”
向栖梧夹着烟的手指顿了顿,眼底掠过丝讶异,随即被笑意取代。
林墨绮正在收拾公文包的手也停了,抬眼时,恰好对上洛九看过来的目光。
那眼神亮得很,像淬了火的刀,却又裹着点被护着的暖意,不再是想逃的野兽,倒像只认准了巢穴的幼崽。
“沈昭明的船被扣了,他肯定会狗急跳墙。”
洛九忽然开口,指尖在茶几上点了点,画出个简易的巷区图,“他最信任的那个副手,上个月在赌场欠了阿绮的人情,是不是?”
林墨绮挑眉:“你想怎么做?”
“让他‘不小心’泄点消息给沈昭明,就说我们要把军火清单转移到凰馆的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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