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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惊雪毫不客气地打断她，声音不大却极具威慑力， “再吵就下去。
小灵在睡觉。”
她甚至又往丁灵灵那边挪了挪，几乎将丁灵灵半护在自己身前，后背则完全对着李凰羽，用行动宣告着楚河汉界。
李凰羽盯着林惊雪的后脑勺，几乎要用目光在那上面烧个洞出来。
她堂堂女帝，何时受过这等憋屈？竟被曾经的挚友和下属如此防备和驱赶，还睡在床铺边缘，简首岂有此理！
“哼！”
李凰羽最终只能从鼻子里重重地哼出一口气，也赌气般地猛地翻身，背对着另外两人。
她胸中一股郁气翻涌。
她贵为九五之尊，在玉京金殿之上，一言九鼎，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 被挤在床沿，被斥有霉味，被像防贼一样防着靠近丁灵灵……这林惊雪，简首反了天了！
她越想越气，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身下不属于她龙榻的柔软床单。
空调的冷风持续吹拂，带来舒适的凉意，却也让她清醒得毫无睡意。
黑暗中，听觉变得格外敏锐。
身边，丁灵灵清浅均匀的呼吸声带着一种毫无防备的安稳，而林惊雪……她似乎也安静下来了，但李凰羽能感觉到，那道横亘在中间的壁垒并未放松，那紧绷的后背线条，无声地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尤其针对她这个生人。
时间在寂静中缓慢流淌。
李凰羽尝试数羊，却发现脑子里全是林惊雪那嫌弃的眼神和冰冷的霉味指控。
她忍不住，极其轻微的动了动，带着点自我怀疑的嗅了嗅自己的衣袖——明明沐浴过了，是现代那带着清香的什么沐浴露的东西，哪有什么霉味？分明是林惊雪借题发挥！
就在她内心愤愤不平时，身旁的林惊雪似乎动了一下。
李凰羽立刻屏住呼吸，凝神戒备，以为对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然而，林惊雪只是极其轻微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更好地贴合身边丁灵灵的轮廓，将她更严密地拢在自己与墙壁之间。
那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守护意味，却又小心得没有惊扰到沉睡的丁灵灵分毫。
李凰羽在黑暗中睁大了眼，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来。
她堂堂女帝，竟沦落到被下属如此对待，这是什么奇怪的lay吗？朕只是你们lay的一环？ 她地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想。
可思绪如同脱缰野马。
白天的一幕幕在眼前回放，奶茶店门口，林惊雪挤开她靠近丁灵灵；丁灵灵讲解无人机时，林惊雪那专注凝视的侧脸；还有此刻，这严防死守的姿态……真不诗人啊……这就是被妖女蛊惑的后果吗？ 这个认知让李凰羽心头一震，随即涌上更深的荒谬感和一丝被冒犯的不快。
她与林惊雪少年相识，一同经历风雨，情谊深厚（？）。
即便后来君臣有别也好过与丁灵灵短短几年的相处才对，可如今，林惊雪竟为了妖女…… “善妒……”
李凰羽在齿间无声地碾磨着这两个字，白天脱口而出的指责，此刻竟显得无比贴切。
正当她思绪翻腾之际，睡梦中的丁灵灵忽然发出了一声含糊不清的呓语，带着点撒娇的鼻音。
“阿雪……奶茶……好喝……”
同时，她的身体也下意识地又往林惊雪身上蹭了蹭。
几乎在丁灵灵发出声音的瞬间，林惊雪的身体肉眼可见地绷紧了。
黑暗中，李凰羽清晰地看到林惊雪猛地微微抬起头，紧张地看向丁灵灵的方向。
确认对方只是梦呓并未醒来后，那紧绷的肩膀才极其缓慢地松弛下来。
林惊雪伸出手，极其轻柔地替丁灵灵捋了捋脸上的头发丝，指尖的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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