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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刚亮，李凡推开屋门，木轴发出熟悉的吱呀声。
院子里一切如常。
大黄狗正趴在地上啃一块风干的骨头，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两个小馒头。
老龟慢悠悠地挪到青石边，把前爪搭在石头边缘，像是准备抢占今日最佳晒位。
他伸了个懒腰，活动肩颈，顺手抄起墙角的锄头，准备去菜畦翻土。
锄头入手轻飘飘的，像是拎了根竹竿。
他没在意，照例一锄下去，泥土应声翻起，深达半尺，松软得如同腐叶堆了三年。
“昨儿又下雨了？”
他嘀咕一句，继续往前翻。
其实昨晚滴雨未落。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这一锄，己远超炼气修士全力一击的力道。
三年来，混沌渔具日夜释放的气息浸润筋骨，他的身体早己悄然蜕变，力气、耐力、反应都突破了凡人极限，可他自己愣是觉得——这是干活干熟练了。
井台边，他放下锄头，抓起两只木桶，麻利地打满水，单手一只提着就往回走。
台阶共七级，以前一趟最多扛一桶，还得中途歇脚喘气。
今天两桶全上，脚步稳得连水波都没怎么晃。
“嗯，状态不错。”
他点点头，把水倒进灶旁的大缸里，拍拍手，觉得自己今天格外勤快。
喂狗的时候，他从柴堆旁捡了块碎石，随手一扔，想吓跑几只抢食的麻雀。
那石头划出一道长弧，飞出三十丈远，“咚”
地一声砸在池对岸的老槐树干上，震得枝叶乱颤，几片叶子打着旋儿落下。
麻雀炸窝般西散，大黄狗耳朵抖了抖，睁眼瞥了一眼，见是主人干的，又懒洋洋闭上，继续舔爪子。
李凡挠头：“这石头咋这么轻？”
他没多想，转身回屋拿鱼竿。
池塘静静躺着，水面微漾，映着晨光，看不出丝毫异常。
可就在鱼竿离地的一瞬，杆身极轻微地震了一下，像是被风吹动，又像某种低频的共鸣。
他没察觉，扛着竿子走到池边，甩钩入水。
鱼线刚触水面，池心忽地泛起一圈幽黑波纹，转瞬即逝，仿佛从未出现。
若有人懂阵法，定会认出那是混沌法则与外界壁垒短暂共振的痕迹。
李凡调整坐姿，换了条舒服的竹椅，嘴里念叨：“今天要是能钓上来条不说话的鱼，我就谢天谢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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