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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永寿是绺子的“水香”
。
水香的意思就是负责排兵放哨的人。
所以许永寿跟他一起来,一是为了监视他,二则是为了“踩盘子”
。
如果计划不变,今晚许永寿踩过了盘子就得收买一个“内盘”
(内线),将画好的布防图递出去,明天晚上,万山雪他们就会下山,下来“砸窑”
!
“什么是‘砸窑’?”
济兰突然问。
“就是……”
许永寿挠了挠后脑勺,突然发觉,黑话的一大好处就是,可以把不那么光彩的事儿神神秘秘地说个明白,“就是打家劫舍,劫富济贫。
你进来的时候,看见罗家大院门口的两个炮楼和门上的红旗了吗?”
济兰点了点头。
许永寿哼笑了一声:“你这个阿林保伯伯,可是够肥的……一般的‘窑’,少有挂红旗的。
挂红旗的意思就是‘我有兵有炮’。
不过,有的挂红旗,是为了壮胆,吓唬俺们。
像阿林保的红旗,倒是有点由头。
打咱们一进来,我就看见墙根站着一溜跳子(兵),还养了十几条皮子(狗)……炮楼上两挺土炮……是个‘硬窑’!”
济兰垂着眼睛,慢慢道:“这么说,我伯伯这个‘窑’,还不太好砸咯?”
许永寿说:“想跑?想也不要想!
你小子是个‘接灵子’(对别人的话领会很快),我不想插(杀)你……等这事儿成了,说不准,你可以跟大柜说说,挂个柱呢!”
挂柱……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就是入绺?济兰的呼吸稍稍乱了一下。
不错,他对阿林保没有什么感情,正如阿林保对他一样。
一切都十分顺利,顺利得几乎有些超出济兰的预料。
第二日白天,有个卖布的挑着担子进来了,许永寿一夜画下来的布防图顺顺当当地传给了他;卖布的交了布,又挑着担子走了。
当晚,寂寥了三日的关东山再次喧嚣起来,绺子几乎是倾巢出动,黑夜之中,一匹白马一马当先。
奇怪!
明明是夜里,万山雪却依旧骑着一匹白马,戴着他的白礼帽——或许这只是他身为胡子给自己规定的礼仪。
紧随其后的是一匹棕马,上头坐着他的炮头“独眼枪”
史田。
罗保林只想让自己北京来的大侄儿在小屋里自生自灭,没有工夫细细琢磨他这位断了腿的大侄儿到底是如何从万山雪手下“逃出生天”
的,也就没有发现,炮楼上守着的跳子,已经在月亮升到天空正中的时候,被人从身后割断了喉咙;而那十几条会叫的、忠诚的“皮子”
,也已经被有毒的狗食一锅药死。
夜,降临了。
半山腰上,万山雪勒住马缰。
远远望去,那安详的罗家大院就像一头沉睡的、待宰的肥猪。
他终于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狡猾微笑,在战前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崽子们,砸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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