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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安慰我说‘你已经尽力了’，可我知道，如果那天我早点回来，如果你能早点看上专家号，如果你不是因为怕花钱一直忍着头痛……
>我不是怪谁，我是恨我自己。
>现在我每天活得像个幽灵。
同事说我变得冷漠，朋友说我封闭自己，心理咨询师说我要‘走出哀伤周期’。
可我不想走出来。
走出来就意味着承认你真的不在了。
>如果忘记是对你的背叛，那我宁愿一辈子被困住。
>姐姐不是不坚强，是舍不得坚强。”
读完信，屋里静得能听见炉火噼啪作响。
林雪轻轻握住她的手：“你叫什么名字？”
“林晚。”
她说，“小雨是我唯一的亲人。
爸妈早年车祸走了，是我们俩相依为大。
她十八岁，还那么小……”
沈知行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陶罐，倒出一小撮记得花灰，冲入热水，递给她。
“喝下去，然后对着这杯水说话，不用看着我们。”
林晚颤抖着接过杯子，低头望着水面。
起初什么也没发生，只有热气袅袅升起。
她咬着唇，许久才低声说：“小雨，姐姐今天穿了你最喜欢的那条蓝裙子……你说像天空的颜色……我想让你看看……”
话音未落，水中金絮缓缓浮现，拼成一行字：
>“姐姐，你的裙摆沾了茶渍，要记得擦。”
林晚猛地一颤，眼泪夺眶而出：“这是她！
这是她的语气！
她总爱管我这些小事……”
又一行字浮现：
>“别睡太晚，空调开着容易感冒。”
“你等等！”
她几乎是扑跪到桌前，“姐姐对不起，那天没陪你去医院……姐姐真的很后悔……”
水中的字迹模糊了一下，再凝聚时变了：
>“姐姐，我不是怪你。
我只是……想多看你一眼。”
她伏在桌上嚎啕大哭，肩膀剧烈起伏，像是要把三年积压的呼吸一口气吐尽。
沈知行默默递上毛巾，林雪轻拍她的背。
良久，她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却露出一丝极轻的笑。
“原来……她一直在等我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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