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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千书心里百味杂陈。
她很想跟陶远像每次吵架那样，有什么气话都大喇喇地说出来，第二天还是能正常地交流工作，但她觉得从今天起自己可能没有办法做到了。
不是委屈，也不是气愤，只是所有曾经有过最坏的预想都成真了，说不上难过，更多的是失落。
她很想相信陶远，甚至在下意识的退缩之后，都愿意主动迈出一步和他尝试新的情感关系，但遗憾的是，她做不到，陶远也做不到。
“你是不是奇怪，”
她不自觉地轻声说，“我都不想问你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陶远那边奇道。
他还不知道李千书已经发现了他挪钱的事。
“你想试一试吗？如果你现在跟我说实话，告诉我你最近怎么了，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看看我会不会理解你，原谅你，或许再抱着你大哭一场，然后我们继续亲密无间地合作下去？”
她说。
陶远那边立刻反应了过来，“千书，”
他的声音着急起来，“你先别生气，我跟你解释。
我没想到你提前回来，我没打算要挪走那笔钱，我想着，等这两天我活动一下，很快就能填上，那边也不会催……”
李千书没说话。
“你在听吗？”
陶远焦急地说，“我……我是真的临时起意，最近真的着急用钱，我从老家回来之后，已经把河北那套房子卖了。”
当年李千书出国前就在北京买了房子，说是她买的，但全靠侠姐借的钱。
后来陶远打算买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多钱，就在河北买了，一直租着，自己仍然在北京租公寓住。
这几年李千书偶尔问起他买房子的事，他兴致也不高，总说着，等赚够了钱，回老家去买个院子种地养老。
他不喜欢北京，她一直知道。
但她喜欢北京，他就一直没走。
“出了什么事？”
她问。
“……家里的事。”
陶远说。
家里的事。
又是家里的事。
李千书听到这几个字就莫名烦躁。
从小她就气不过，为什么别人家家里都是和和美美，而自己的家里却要么是鸡飞蛋打的斗争要么是孤儿寡老的凄凉。
后来她有了所谓的家，但她始终是个局外人，连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她往往都是负责给爸妈和弟弟照全家福的那一个。
李千书叹了一口气。
陶远家里究竟有什么事，他既然还是不愿说，她也没有心思再问了。
“我爸妈都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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