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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修不禁坐直了身子，好半天，才长舒了一口气。
“天意弄人啊。”
【画】
悠然悬荡的云篆融入神魂深处，这一次书法踏入四境，领悟的云篆脱胎于绘画神异。
五成的概率，偏偏落了空。
摇头轻笑，齐修俯身敲了敲那布面娃娃的小脑袋：
“都怪你。”
笔墨化成的五官露出一副茫然无辜的表情，布面娃娃昂头看着齐修，捂着脑袋，不知所措。
“得之我命，失之我幸。
执念太深，很容易走火入魔。”
宽慰了自己几句，齐修没有在新的云篆上纠结过多，而是转头体会起书法四境后，产生的质变。
闭目凝神，齐修陷入沉定状态。
而此时，红炉上的茶水沸腾。
望了一眼入定的齐修，布面娃娃费力的几个跳跃爬上了凳子，颤颤巍巍的拎起茶炉，翻开桌上的杯子，斟上茶水。
初晨至午后，又至夕霞。
一遍遍将凉了的茶水倒掉，再重新打水煮一壶新茶。
整整一天的时间，布面娃娃忙碌的身影来回于整个小院。
眼看着天光渐暗。
布面娃娃托腮望着还在入定的齐修，桌上的茶水已经没有了热气。
不嫌烦闷的再次起身，将重复了几十次的事情，又认认真真的做了一遍。
当热气腾腾的茶杯被小心翼翼搁在齐修面前时。
布面娃娃突然一个趔趄。
它的双腿线条变得模糊淡薄起来，整个人身体也变得若隐若现。
低头看着逐渐消失的双腿，布面娃娃面露无奈，一股坐在地上。
而此时。
入定一整天的齐修缓缓睁开了双眼。
只见他抬起右手，指尖一点金芒浮现。
虚空挥动，瞬息之间，竟凭空化出了一道符箓。
“不用笔墨，不依承载。
虚空画符，速度甚至比执笔作符还要快。
这不就是通天……”
话没说完，齐修注意到了一旁已经快要彻底消失的布面娃娃，又看了一眼面前还升腾着水雾的热茶。
“这一天，倒是辛苦你了。”
随手一挥，半空中悬浮的符箓化作一道金芒融入了即将消失的布面娃娃体内。
模糊消散的身形再次凝实起来。
布面娃娃惊喜的抬了抬手脚，然后欢快的在小亭子里又蹦又跳的转悠了起来，似乎是在庆祝自己又活了过来。
“笔墨本一体，字画不分家。
这次书法踏入四境，延伸出这虚空作符的神异，再加上刚刚领悟的【画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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