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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致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凌霜，“你……你说什么？霜姐，你怎么会是男子？”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满脸不可置信，凌霜行事潇洒果决，没有一丝男儿的扭捏，她怎么会是男子！
是了，并非没有预兆，她不管何时，一直戴着围脖、胸口也较一般女子平坦。
而且，当时他拒绝了许云雪，她就说，一般女人怎么可能会舍得拒绝这个超级白富美！
凌霜看着她震惊的模样，心中满是苦涩，还有浓浓的不安，他垂下眼眸，不敢直视她的目光，“致然，我一直男扮女装行走江湖，此事我本不想让任何人知晓，尤其是你……”
李致然怎么也没想到，与自己一路同行、亲如姐妹的凌霜竟然是男子。
没想到前世电视剧中的情节居然让她遇到了。
她尽量调整心态，“霜姐，不，霜兄，现在当务之急是给你疗伤，要不我去看看有没有男大夫？”
她知道大夏国民风保守，甚为看重女男大妨，凌霜的伤口若是在别处还好，可正是在胸口，要治疗，必须得解开衣衫。
别说凌霜不愿意被陌生女子看光自己，那大夫听到是给男人接诊，恐怕也会思虑再三。
凌霜摇摇头，“莫说有没有能治外科的男大夫，就算有，我也不敢让他来治，我担心那群人还在找我。”
“那怎么办？”
“没事，我自己可以的，你先将匕首在炭火上拷热给我，这箭有倒刺，不能直接拔出，只能用刀划开伤口再慢慢取出。”
“好。”
李致然依言将匕首置于炭火之上，她仔细的翻转匕首，确保每一寸都被烤到。
凌霜看着通红的匕首，深吸一口气，他接过匕首，手却止不住地颤抖，毕竟受了重伤，身体根本使不上多少力气。
凌霜咬着牙，将匕首缓缓靠近伤口，想要划开伤口周遭的衣服，可就这样，他都差点划伤自己。
李致然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让他慢慢弄，恐怕血都流干了，于是出言道，“不如交给我来吧。”
凌霜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心中懊恼，原本想着自己能咬牙完成这事儿，也好免去李致然的为难，可没想到这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霜兄，别逞强了，还是我来吧。”
李致然伸手拿回匕首。
凌霜面露苦涩，“致然，抱歉，又得麻烦你了。”
“你我之间，何必这么客气。
你之前救了我，现在正是我报恩的时候。
只是，若有得罪之处，还望霜兄包涵。”
凌霜知道她的意思，要拔出箭头，必须把伤口周围的衣服清除，这难免会有肌肤之亲。
“我本是江湖儿郎，无那等小男儿作态，你尽可放手施为。”
凌霜神色冷静，但语调的微颤却暴露了他的紧张。
李致然顾不得多想，现在救人最重要，她用烈酒擦了手，又把酒精淋在匕首和凌霜的伤口上。
烈酒猛的刺激伤口，刺痛难当，凌霜咬着牙没有叫出声，只是脸色更加苍白，他抬起一只可以活动的手，把发簪抽出来，长发散落肩上，被他挑起一缕咬在嘴里。
李致然忽然心中飘过一丝旖丽，这时候的凌霜，黑发如墨，脸色苍白，少了以往的刚毅，多了一份脆弱的美感。
她默念玄清御气决的心法口诀，握紧匕首，深吸一口气，轻轻划开伤口周围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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