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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的雨来得急促又热烈,一拨雨点鼓点般打过去,激起甜腥的泥土味从窗口漫进来,我咬了一口西瓜,又往扎啤杯里倒了半瓶野格,兼之冰红茶和红牛双管齐下,完事用调酒的汤匙舀了一勺喝下去,一股藿香正气水的味道直冲脑门,我觉得我又行了。
母亲忧心忡忡:“不能这么喝吧,你都喝多少了。”
“没事,你儿子我号称海量。”
母亲噗嗤一笑:“别海量了,你们父子两就是一盘菜,你爸每次喝醉酒什么德行你又不是没见过。”
这倒是真的,我爸曾经喝醉了跟我家的狗对歌,进门就是:“青青河边有条大黄牛,黄牛背上有个野丫头……”
狗这个时候会配合的叫两声,三岁大的边牧,眼神里透出一种深沉的无奈,这狗后来得了老年痴呆,没得之前狗盆子一响就知道要吃饭,痴呆了之后不行了,自己去开冰箱拿菜做的三菜一汤……
我说起这个笑话时是大一的暑假,刚跟父亲吵过架的母亲跟我一起躺在二楼我房间的床上透过天窗看星星,她生生把憋回去的眼泪又笑了出来,笑得满床打滚,我躺在身边帮她轻轻拭去泪滴里倒映的星河,母亲那时泪眼婆娑的笑着跟我说:人要学会在泥泞里俯身拾起快乐。
然后我偷来了父亲珍藏的茅台,和母亲一起喝了个痛快,半醉的母亲托着腮赤着脚用我正在练稀碎书法的毛笔在我的书桌上写下一句诗:不胜人生一场醉。
写完后的她醉颜如花,嘟嘴看我:“乖乖啊,妈妈写得好不好?”
母亲对我的教育和影响总是潜移默化的,多年后竟然能让我产生一种朝花夕拾俯视过去的自己的惊喜感。
上一次我跟她这么亲密的时刻是什么样的节点什么样的心情呢,我在混沌的脑子里一顿扒拉,反倒是越遥远的记忆越清晰起来。
我们也许就是得了老年痴呆的边牧,忘性形成了惯性,所有的开心与快乐、悲欢或离合在年纪和经历形成的缓冲区里不再能激起一丝波浪,那些遍历过值得珍视的感情记忆也许有一天出门散个步,就再也不会回来。
又想岔了,我醉酒的状态之一就是异常感性加思维非常发散,必须得阻止这种势头,于是我给母亲倒了一杯:“你尝尝。”
母亲轻啜了一口眉头大皱:“你的洋酒是不是兑太多了,怎么一股子藿香正气的味儿?”
我学赵本山说话:“这就是正宗的……太极藿香正气……”
母亲接上:“液!”
两个人同时大笑,我说:“您还嫌酒多兑得多呢?莫不是忘了你送我去大学报道的时候咱们喝的长岛冰茶,你嫌酒不够最后干脆自己调,加酒跟不要钱似的。”
“好汉不提当年勇啊,你不看看你妈现在什么年纪了。”
母亲横过来一个白眼,刚喝过酒的脸蛋像紫光灯下的鸽血红宝石,有一种灼人的炫目,一根发丝贴在她的唇角,整个人在这个柔和的氛围里居然迅速的艳光四射起来。
“你当年不是号称钢化杯女神?啤酒踩箱,白酒论斤,我舍友还给你了个封号西南骰王加拳王。”
母亲笑得花枝乱颤:“谁叫你们这帮毛头小子酒量这么差,一个宿舍五个人躺下了四个,得亏你遗传了我,不然你也得躺。”
“那走一个?”
“走一个呗。”
母子两碰了下杯,母亲仰头一饮而尽,大咧咧的抹了把嘴,挑衅一般斜睨着我。
“嗯,不错,这位好汉颇有点当年的气势了,再划两拳?”
“不来不来,你越来越没大没小。”
“咋了,我喝这么多你还怂了?”
“呸!
当妈的就吃你一个激将法了!
你啥时候赢过我?”
母亲脱了拖鞋一条腿踩上沙发,要演个包租婆的形象,没演完自己撑不住先笑得往后一倒,一瞬间双腿打开,内里那道红色终于大白天下,窄小的内裤包裹着大腿根部的神秘地带就那么呈现在我眼前,在腿根的肉和微微隆起的肉丘挤压下探出些蕾丝镂空的花,我心里狂跳了几下,揽住母亲的同时手掌不动声色的在她腰间感受了一把,裙子布料薄得能感受她身段的柔韧和那股几乎要从她身体里钻出来择人而噬的热焰。
“咳咳……那个啥,注意形象啊,几十岁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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