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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此刻看着张良的目光，也是充满了复杂之色。
被众人注视着的张良，深吸一口气，以无比坦荡的眸子，目视始皇帝。
出声道：“世间，有亡国，有亡天下。
两者，本就不是同一个概念。”
“易姓改号，谓之亡国。
而韩国昔日的百姓，尽在大秦之中，无论是张良还是祖上，皆与大秦没有任何仇怨。”
“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之，人将相食！
谓之亡天下！”
“吾辈读书之人，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是昔年，一位白发长者，教导张良之语，张良从不敢忘。”
“如今天下尽归大秦，张良自当勉力永保大秦之万世，让天下从此不至亡灭之境。”
张良这番铿锵之言，如同雷鸣一般响彻在朝堂中。
声音虽不至于振聋发聩，落在百官耳中，却是感觉比九天之神雷还要明亮！
这一刻，对于张良的才学，包括李斯在内的所有大秦官员，全都拜服了。
对于张良所言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百官无不在心中细细咀嚼着。
越是品味，就越发的像是找到读书学艺的真谛！
始皇帝亦是听得如痴如醉，尤其是张良陈述的‘亡国’和‘亡天下’的区别，更是彻底打消了张良是否会忠诚大秦的疑虑。
而张良口述的那句天人之言，更是让始皇帝感觉到了天人的大义！
始皇帝看着才华横溢的张良，简直就是在看一阙浊世美玉，这是由天人为大秦亲手调教出的大才啊！
始皇帝缓缓开口道：“你所言的那位白发长者，应该就是天人无疑了。”
“也难怪你张良，能有这等惊世之才！”
“寡人之大秦，倒是又多一位擎天玉柱！”
听到始皇帝之言，张良满面皆是震惊之色！
一时间，呆立在朝堂之上。
张良从未想过，幼时教导自己的那位白发长者，竟然就是亘古便存于世间的天人！
难怪！
难怪他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其气魄远比圣人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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