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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琰辰掀了掀眼皮：“你不该屠城。”
“屠城？”
沈翎溪听到这两个字，委屈极了，“屠城的可不是我，是魔族的护法渠棋呢、说不准你那表里不一的道侣所指使也说不定？”
你解释得清楚吗？
“无稽之谈。”
陆琰辰淡声反驳，“少把什么事都扯到我道侣身上。”
“你解释得清吗？”
沈翎溪得意地说，“就算你们清风山的人会信，别的门派也不会信，天下百姓更不会信。”
“不知道世人得知他们的神明纵容魔尊杀他们，会不会还对你尊敬如初！”
“你屠城和渠棋屠城，有区别吗？”
陆琰辰压根不接他的话茬，转而轻声吐出几个字，“你们不是同一个人吗？”
雌雄同株的植物，入轮回后，可男女之身自由切换，
一个是身份成了清风山弟子的沈翎溪，
另外一个身份则成了魔界的护法渠棋。
样貌、性别、修为、甚至连身体都不是同一具，加之卫陌城对沈翎溪本身不熟悉、对方又是一副小女孩的样子，怪不得会上了他的当。
身份被戳穿，沈翎溪反而没了怒色。
他苦恼地叹息：“早知道会被你这么快拆穿了老底，我便不费力剥掉脸皮找替身上演与渠棋同时出现的戏码了。”
沈翎溪咬牙切齿地说：“我这辈子、上辈子，都最讨厌三种人，你知道是哪三种吗？”
不等陆琰辰说话，他便着急地接着说：“一种是随随便便就能猜中我心思的人；另外一种是不上我当的人；最后一种是破坏我计划的人。”
沈翎溪指着陆琰辰，真心实意地感慨：“在这一点上，你不如尊上讨喜。”
很不巧，陆琰辰一个人具备了沈翎溪讨厌的所有潜质。
陆琰辰表情毫无波动，就事论事：“我也很讨厌你。”
沈翎溪听闻此语，表现得颇为遗憾：“是吗？我以为我大公无私、欲主动将命格还给你，陆仙尊应该是感谢我的。”
陆琰辰嗤笑一声：“我认为我到现在还没敲死你，让你还有命跟我说废话，你也是该感谢我。”
本质上来讲，陆琰辰不是个擅长与人谈话的人。
他嘴不太老实，不论是面对敌人还是自已人，皆半句都不肯让过。
但沈翎溪似乎极为熟悉他的脾性，牵着那张面目全非的脸，理直气壮道：“你不能杀我。
我若死了，这整座城的亡魂都会失控，届时”
届时会发生的事正中他的下怀，就不是单纯哪个人能够控制的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敢于面见陆琰辰。
陆琰辰睨着沈翎溪，没有说话。
事已至此，似乎是笃定陆琰辰和卫陌城不会动他，沈翎溪也不想装了，用平静地语调说出自已的目的：“陆仙尊，你不用这般看我。
其实我并不是坏人，这般做也是逼不得已，归根究底我不过是想要一个自由、一世寻常人的生活罢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你为何要阻挠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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