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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桑的办法不但解决了观望木亭的问题,如果景娥有事,只要行动还自由,也不需要挂什么标志在木亭上,直接去那家叫做“碧纹”
的店铺就可以了。
只有遇重要的事情需要公孙桑出面时,才挂起标志。
标志也可以分成两类,一类是景娥已经不自由了的警报标志,一类则是有不可由一般仆役传递的重要消息。
而如果胡亥有事要约景娥,也不用总去百草庭吃楚餐,在店门前挂上一个标志(比如一般门前挂两个灯笼,有事时可以挂仨嘛),景娥都不用出门就可以在木亭上看到,同样可以去那店铺转转。
胡亥一听大喜,有家妇女用品店在很近的地方,那景娥时不时的去逛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干脆要求公孙桑在店中安排忠仆值守,专事传递景娥消息(必要时那店铺还能成为两人幽会的场所,胡亥心说)。
公孙桑对皇帝的要求自无不允之理,能介入皇帝的私事,说明皇帝对自己的信赖,求之不得呢,何况皇帝还为此赐赏了十镒金。
所以他在从上林苑回来后的第二天晚上就亲自、专程在宵禁前穿着楚服跑到百草庭去吃楚餐,待景娥进来假作传菜时,把一团帛绢塞进了她手中。
现在,景娥决定要使用这些联络手段了。
不过事涉细作耳目这类敏感的内容,不能把消息交由一般仆役处理,所以她在木亭上挂出了有重要事情的标志。
标志是午时挂出的,申时刚过,妇女珠宝店门前就挂出了一个不是有心人不会关注的标志,于是,景娥袅袅婷婷的出门逛街去了。
她没有带侍婢,也没有直接去公孙桑的“妇女用品店”
,而是漫步向章台街桥方向走去。
整条街上,只有两双眼睛在注视着她。
一双是百草庭门口景魅的目光,不过景魅只是习惯性的窥视,以一个细作的习惯,把一切能看到的都尽收眼底。
景娥单独在章台街上逛店并不是什么特异的事情,所以景魅很快就转移注意力到一伙鲜衣怒马正向芳椒堂方向的贵胄子弟身上。
另一双注视景娥的目光则来自“碧纹”
门内,公孙桑颇带玩味的看着景娥的背影,然后回身对一个店仆说:“跟后面说一声,主上之女很机警,没有直接过来,请主上耐心等一会儿。”
主上?公孙桑的主上只有一位,皇帝。
皇帝又跑来私会娇娥了?原来,当日大朝会例行的的走着程序,除了公卿朝议已经议定需要走过场的加强武关道等事情外,就是准备设立医律之事,安期生也为此参加了大朝会。
当然,由于安期生的参加,大朝会上胡亥收起那副对朝政无聊不耐烦的态度,显得既恭敬又勤于政事,还亲自给之前要求减租赋的那个博士授官,表现出宽宏大度的帝王心胸,倒使那些能参与朝会的中低级朝臣刮目相看,以为皇帝终于振作了。
但走过场般的谈完医律之事,安期生一退场,皇帝马上故态复萌的又现出对朝政不感兴趣的懒散,让这些刚刚小激动了一把朝臣大失所望。
大朝会结束后,胡亥悄悄地带着甲卫,乘一辆辎车去见安期生,主要是想看看公子婴给安期生安排的临时居所情况。
胡亥倒不是不信任公子婴的目光,只是有些担心作为临时居所,安期生就算有所不满也不会不给公子婴面子,有事儿必定是忍了不说的,所以胡亥要去一下,询问安期生是否还有所需要。
也巧了,公子婴为安期生选的临时临街居所,就在上次胡亥看百戏并弄死那头渭北猪的广场边上。
面向章台街桥,背靠平民市井区,无论庶民还是贵胄,都能来向安期生求医,所以安期生非常满意。
胡亥见用于宿歇的房屋偏小了些,有些歉然的问安期生是不是太不舒适了,要不再换个地方?安期生笑着说,宿处小是因为自己要求郎中令在原来很大的卧房中间加隔墙,外面与街面屋打通,扩大对外面积造成的,并不是公子婴故意给了个小主卧。
两人随意的闲聊着,说着说着就转到了长生不老的话题上。
胡亥问安期生:“仙翁是否可实言相告,这世上真有长生不老的仙术吗?”
安期生波澜不惊的反问:“哦,陛下也想长生?庶民记得几日前陛下对长生之事,曾经说过很深刻的见解,何故现在又有此问?”
胡亥使劲摆手:“非是我欲长生不死,我只是对未知之事有些好奇心罢了。
既然仙翁亲临,放着好机会不请教,岂非当面错过?”
安期生笑笑:“陛下前几日所说,已经是堪破了长生奥秘之语,庶民实在已经没有更多的言语可奉陛下。
当然如欲长生,除陛下在心境和作为上所说的之外,还需辅之以导引、药草等术,以健体魄怯病患,然心境和作为是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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