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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由亮转暗，仅剩的几颗爆米花在桶底唏嘘不已，人们纷纷从电影裡回过神，活动著脚趾起身来，借两侧的照明灯蹒跚前进，马龙坐在靠裡的一边，正要起身给旁边的人让路，身旁的张继科却纹丝不动，两条大长腿亘在过道中间。
“继科儿，继科儿？”
马龙推推他，“电影结束瞭。”
“嗯，”
张继科一脸深沉，“我刚才在想一些事情。”
“？”
马龙不明所以，“什麽事情？”
“我在想，乌鸦为什麽像写字台。”
身后的妹子已经在探头打量他俩瞭，马龙打量瞭一眼张继科挡在过道裡的腿，冷静地说：
“因为乌鸦有两条腿，可以保持相对稳定，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可以叫你写字台。”
张继科立刻闭上瞭嘴，乖乖地挪开腿，等这一排人走完，马龙早就没影瞭，张继科摸摸鼻子，这还是他第一次和马龙出来看电影呢……张继科把苏打水瓶子丢进垃圾桶，明亮的大厅裡人来人往，落地窗外的天边还贴著一圈暮色，其馀地方早暗瞭。
马龙抱著双臂站在门口，头发不知道刚才蹭到哪儿瞭，翘起一边，不上不下，他本人却浑然不觉，四周环顾，就是不看他。
张继科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自然地抬起手。
“嗯？”
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压力，马龙下意识缩瞭缩脖子，抬眼刚好看见张继科把手拿开。
“这样就好啦，”
张继科比马龙站的台阶低一级，仰起脸左看右看，最后笑著说。
”
什麽啊，“马龙不自在地别开视线，把还剩半杯的可乐塞进张继科手裡，侧身走下台阶，“走瞭走瞭，今天早点回去，明天还要去中央塔测试。”
“来瞭，”
张继科嘬瞭一口可乐，碳酸已经跑得差不多瞭，隻剩甜滋滋的糖分残留在嘴裡。
他走下最后一级台阶，突然停住脚。
“龙，你看。”
“又怎麽瞭？”
马龙往前走瞭两步才回头，见张继科望向天空，下意识循著他的视线看去。
“今天是满月欸，”
张继科仍抬著头，“要许愿吗？”
“又不是过生日。”
马龙低声嘟囔。
“可是很漂亮啊，”
张继科的眼睛亮晶晶的，“你不觉得吗？”
马龙眯起眼睛，光晕与满月融为一体，浅淡的阴影被放大清晰，那是巨大的环形山月海——像是挖去瞭一大勺的冰激凌球，奶油淅淅沥沥地落下，成就瞭珍珠，煤矿，羊皮纸或者别的什麽东西。
“很美吧。”
张继科偷瞄瞭一眼马龙，刚把手揣进装戒指的兜裡——
“满月……你不是个哨兵吗？”
“啊？”
张继科愣瞭愣，看向马龙，隻见对方不紧不慢地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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