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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一亮，宁清平立马换上一身轻便的裤装，轻轻拧下房门把手，蹑手蹑脚离开房间，顺着楼梯下去，还得仔细听楼下的动静，大气都不敢出。
只祈祷可千万别遇上人。
今天周末，宁清平做贼心虚不敢正大光明出门，生怕她母亲一问自己就露馅。
终于，在呼吸快竭尽之前，宁清平偷摸出了家门。
人力车夫在烈日下跑着，宁清平坐在车上，将北京街头上境况尽收眼底。
街边搭个凉棚，摆放几张桌凳就是一个茶摊，三枚铜板就能在这儿坐上一天，对于很多人而言，这里倒是个好去处。
在茶摊的旁边还有一家卖豆腐脑的商贩。
这里的人大多都是面黄肌瘦的模样。
大约过了一刻钟，她和庄时新在约定地点碰面，他换上了深色的长袍，显得更加稳重。
也许是彻夜未眠，他面容有些憔悴，此刻倚靠在胡同斑驳的石墙边。
哪怕这样也抵挡不住他明媚的光芒，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他。
他总是早到，显得自己很不守时。
宁清平轻轻靠近，光将他的每一根睫毛照得分明。
她怕吓到他，便轻声开口唤他，“庄时新。”
庄时新眼珠微动，睫毛轻颤，似乎分不清这声呼唤是来自梦境还是现实。
直到胳膊被人轻轻拍动，他才睁眼醒来。
“宁清平？”
他声音沙哑，睡眼朦胧望着她，有些不确定开口。
“昨晚没睡好？”
他彻底醒了，摸摸被石墙硌痛的后脑勺，“不太好。”
他基本上一晚上没睡着，天还没亮他就出门了，在北京街上走走停停。
不过，有比他起得还早的人。
他们挑着担，大人带着小孩在街边卖甜水，见有行人路过，现是大人带头吆喝一声，小孩再学着也吆喝一声。
宁清平叹了口气，环顾了一下四周，让他在这里等着，自己去去就回。
庄时新不知她要去做什么，老实在原地等着，只见她停在了一家卖早点的摊贩前，没过一会儿，见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待走近一看，原来是几个包子。
“你早说我去买了，哪有让女孩子去买早点的。”
庄时新有些不好意思。
“女孩子怎么不能买早点了，你可别看不起我。”
庄时新不是那个意思，张口想要解释，谁知嘴里被塞了个包子，所有的话都变成了呜呜呜。
宁清平知道他不是那意思，但谁说了男女在一起，这些跑腿买东西的事情就得男子来，公平的男女关系中，一切事情都没有男女之分，只有愿不愿意和能不能。
“将就吃点吧，这一天都要盯梢杨军，说不定没有时间吃东西。”
庄时新刚咬下一口包子，她又塞了两个给自己。
“你别都给我了，你也吃。”
“我一个就够。”
宁清平嚼了嚼，这包子她吃一个就腻了。
二人来到警局的路口，不敢贸然露面，只好在一旁的茶摊上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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