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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时新又用溪山的笔名在《光晨》报刊上刊登文章，对负责此事的警察厅厅长程戒进行了口诛笔伐，大骂他残害同胞，因私仇打压北大教授，有悖人伦纲常，乃天下读书人之头号大敌。
一时间，程戒成了天下读书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纷纷在报刊上骂程戒数典忘祖，是金钱的走狗。
此事一出，无论是学界、政界还是商界都引起一片哗然。
而代号“哪吒”
的营救行动也如火如荼展开，夏琳偷偷在她姨父唱戏的戏楼里顺走几个白色的脸谱胚，宁清平则躲在房间里绘制。
用了几晚上的时间终于将“金、木、水、火、土”
五张哪吒脸谱绘制完成。
事情到这里，一切都还算顺利。
舆论的作用发挥了效果，程戒为了避风头，已经三日没有出过家门了。
这一日，程戒来到他一位政友的府邸，向他发牢骚。
“我现在都快成那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你再不给个准话，我真撂挑子不干了。”
他瘫在沙发上，跟个地痞流氓一样。
于晖在书桌前处理公务，连头都没抬一下，他才不相信他会辞职不干。
“你手底下多的是兵，怕什么？”
他意有所指，像是在暗示什么。
程戒闻言，一方面觉得这事儿终于有个解决法儿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如今的处境，若是真由他处置了周常桦，恐怕那些个学生能一口一口把他撕碎。
他在心里把权力地位在他之上的政客通通骂了一遍，说的好听，分明是不想背着锅，把他推到前面让他顶。
舆论满天飞，程戒向个大报刊施加了压力，命令他们不许再刊发任何有关周常桦的报道，更是又加派了一批警力想要揪出那个叫“溪山”
的写手。
可是，他低估了学生想要营救周常桦的决心。
命令刚发下去，第二天庄时新便又组织了一批工人混入学生中，学生和劳工在街上示威游行，警察们抓了一个又一个，监狱里装不下这么多犯人，连龙口监狱都满了。
程戒看着人满为患的监狱，气得喝口水都呛红了脸。
“他奶奶个腿的，我这儿他妈是收容所吗？学生来就算了，怎么还有个断了半条腿的老汉？”
瓷杯被他狠狠砸到地上，碎了一地。
旁人大气不敢出，茂子连忙汇报情况，“这老头儿袭警，军哥把他抓进来的。”
他话音刚落，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五个手指印儿，一根不少落在他脸上。
茂子疼得龇牙咧嘴，垂着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一条腿的老头儿袭警，他是废物吗？”
程戒咒骂着转过身，抹了把糙脸，心里恨不得把那些个学生通通抓进监狱，一人赏他们颗子弹，省得他们吃饱了撑的找他麻烦，给他添堵。
监狱通道上的灯明明暗暗，时不时还发出“滋滋滋”
的电流声。
程戒离开黑暗处，回到自己光明的办公处，一屁股坐在软皮沙发上。
茂子很有眼力见，立马上前伺候，递过去一根雪茄。
“把那老头拉到坡子场去，断手断脚的也没什么用处，不如死了干净。”
眼下他还没找到处置周常桦的两全之法，这老头就撞他枪口上了，正好让他出口气。
林书越按照计划和长辛店的一些工人被关押在牢里，经过多日的观察与旁敲侧击，才终于打探到一些有关周常桦的事情。
周常桦被关在地下的一间暗室之中，要想见到他人，必须要同时拥有两把钥匙才能打开暗室的门。
一把钥匙在那个茂子身上，看起来傻乎乎挺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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