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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瑾走出去两步又顿住，折返，在她面前停下，“你们今天大概几点下班？”
下班时间？
她可是老板，时间和工作量几乎全看自己意愿。
赵瑜没有立即回答这句话，而是反问，“你问我下班时间做什么？”
她笑了一下，“是想约我下班一起去吃饭嘛？”
梁瑾观察了一眼赵瑜的表情，把那句周总说让我送你给压了回去。
他表情平静，“不是，问问。”
“哦。”
她说完就低头处理工作，忙了几分钟，再抬头，发现梁瑾还站在原地。
她有些好笑，心里忍不住想这人还真是固执。
“可能八点呢，不会太早。”
那天的方案还没修改完，整页的稿件铺满屏幕。
梁瑾得到回答后才走出大门。
赵瑜改完全部图纸，瞥了眼电脑右下角，时间已经临近九点。
她合上电脑，关掉屋子里的灯，脚步刚踏出大门，就看见不远处的熟悉车辆。
夜色浓重，但赵瑜还是能模糊认出车前站着的人不是周凛安。
他没有在玩手机，笔直地站在车前，冷风将他西装的一角吹得立起来，赵瑜犹豫了两秒，才走过去。
她径直拉开了驾驶位的车门，坐进去。
安全带系好，透过车窗，梁瑾视线投过来，带着一闪而过的惊讶和拘谨。
赵瑜敲了敲玻璃，用手指向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上来。
梁瑾抿了下唇，有些迟疑。
赵瑜降下车窗，耐心告罄，“你不冷我还冷呢，快点儿的吧。”
这是梁瑾入职以来第一次坐这辆车的副驾驶，逼仄的空间，一点细微的动静都能被无限放大。
他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就是莫名不自在，安全带拉了两遍才扣好。
车子迟迟没有启动的意思，梁瑾绷直的脊背终于松了松，他侧过头，对上一双打量的目光。
“你很讨厌我吗？”
每次跟她相处，他都一副神经高度紧绷的模样。
赵瑜拿了瓶水，吞了口后静静等着对方的回答。
梁瑾没跟她对视很久，他视线往下低了些，落在她下巴，很快否认，“没有。”
“哦。”
见赵瑜依旧没有下一步动作，他想了想又补充，“要不还是我来开吧，这样不合适。”
咚——
水瓶被掷进车外的垃圾桶，发出沉闷声响。
赵瑜在这句话里深深看了他一眼，记忆深处的场景被调度起来，跟面前这张脸产生重迭。
这两人，真的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刚刚在门口看见路灯下的梁瑾时，赵瑜还有些恍惚，她有猜测对方可能想借工作之便来约自己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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