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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皓谦的身体在这一刻猛然一震，但他依旧没有挣扎，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任由那怪物将他的心脏从胸腔中缓缓取出，紧接着，将那鲜血淋漓的心脏无情地抛向脚下的五芒星阵法。
那颗心脏重重落在阵法之上，瞬间被紫色的光芒包裹，整个法阵开始颤抖起来。
五芒星的每一条边线都被血液染红，紫光愈加耀眼。
冰原开始震动，如同大地的哀鸣一般。
苏皓谦抬起头，脸色苍白如纸，鲜血从他的胸口不停地流出，他的生命力正随着这股血液迅速流逝。
但他的眼中却透着一种久违的决绝，那种无畏与释然的光彩，在他眼眸中燃烧，最后一次绽放。
他微微笑了，笑容带着疲惫，目光越过眼前的紫芒星阵法，深深地看向萧淮，似乎在用尽他最后的力气去铭记这唯一的一幕。
“走！”
苏皓谦突然朝萧淮大喊，声音嘶哑。
萧淮看着面前的这一切，他的眉头紧锁，但在看到苏皓谦那带着请求与决绝的目光时，他没有犹豫，迅速转身离开。
“活着……”
苏皓谦的声音逐渐低沉，藏着一丝近乎哀求的希望，“为我证明，世界上还有自由。”
灰皮的怪物在完成了它的使命后，如同烟雾般迅速消散在空气中。
冰原之上，只剩下苏皓谦孤零零的身影，屹立在阵法中央。
苏皓谦的双眼渐渐失去了焦距，迎接着属于他的最终解脱。
他感受到力量的流逝，膝盖一软，整个人即将倒向冰冷的地面。
然而，就在他将要倒下的那一刻，一双手稳稳地托住了他。
是那个年轻的士兵。
士兵的眼中满是泪水，他紧紧地抱住苏皓谦，眼泪和鼻涕早已糊满了脸，他用力地摇着头，声音几乎带着哀求：“苏教授，你别死，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苏皓谦勉强抬起头，模糊的视线中看清了那个士兵的脸。
他愣了一下，想起了什么。
那是……那个曾给他递新烟的士兵。
当时的他笑得很灿烂，无忧无虑，和其他人相信他的人们一样，如东升的暖阳。
他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个披着恶人铠甲的胆小鬼，纵使背负恶名，心底却依旧渴望有人相信，渴望被拯救。
他微微皱眉，嘴角却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苏皓谦咳出了一口血，染红了他的衣襟。
他看着眼前哭得一脸狼狈的士兵，已经没有力气说出完整的话。
便只好轻声说了一个字：“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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