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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汁水淋漓地吃了他一阵子,弄得他呼吸都乱了,手腕密密麻麻地抖起来,墨水在宣纸上化成一个粗陋的疤点,对他这种收藏家来说,简直不忍相看。
沈宗良把她抱起来,迫不及待地把她压在桌子上吻,吻到嘴唇都合不拢,那个时候她目光湿淋淋地,摸了摸唇角,肆无忌惮地望着他,“不能轻一点吗?”
他的唇压过她薄脆的耳骨,“那你呢?毁了我花大价钱买的字帖,又怎么说?”
小惠的声音带着很黏腻的娇气,“小叔叔,你坐得太直了,这个位置我有点儿吞不进去,下来一点,再吃一会儿好不好?”
“不许。”
沈宗良一把将她揉到身上,在摇晃的灯光里把她剥干净,本能地用力挺腰,“你的小嘴太能捣乱了。”
他那条昂贵西裤最终被丢进了垃圾桶,上面浸饱小女孩气味暧昧的液体,像婴儿在口欲期频繁更换的口水巾,完全没办法再穿了。
且惠洗完澡,乖巧地躺回他的怀里,学着教授振臂一呼的语气对他讲:“现在主流观点还不是物债两分,人大也不主张,但是没关系,孩子们,人大一年才毕业多少人?咱们一年又培养多少人?总有一天,法学界会是物债两分的天下!”
后来,沈宗良翻着最新颁布的《民法典》,总体上还是采纳了物债两分的体系,也在实践层面提供了清晰的指导。
但那一晚笑着跟他说这些的小姑娘,他已经看不见了。
沈宗良关了窗帘,单手解着衬衫走进浴室,水温调到冷水那一档,站在花洒下冲了很久,出来时,浑身挂满了冰冷的水珠。
像冬天的早晨,孤孤单单地立在路边,一棵披满霜雪的白桦树。
他没急着擦干,裹了一条浴巾,撑在洗手台上喘了很久,水从下巴上滴向地板。
以往洗完冷水澡,骨缝深处那股燥动危险的热度会下去很多。
今天怪了,是因为这个房间里弥留着她的味道吗?还是她坐得太近了?
沈宗良烦闷地扯掉浴巾,又把自己重新洗了一遍。
不记得是谁说的,人一旦太痴迷于回忆,并非什么好兆头,但他要是连回忆都没有了,还能有什么呢?
四月底的一个周二,刚开完总部的合规会议,且惠拿上记录本,也没回办公室,直接去了职工食堂吃饭。
她从消毒碗柜里拿了餐盘,从窗口递进去,“麻烦阿姨,帮我打一下饭。”
“今天这么晚来吃饭啊?”
阿姨笑眯眯地接过去,“菜心吃不吃啦?”
且惠说:“吃的呀,总部开视频会,领导都饿着肚子讲话呢,我们怎么敢催啊。”
“那阿姨给你多打一点。”
“够了够了,多了我也吃不完,浪费。”
她端着饭走了两步,看见靠窗的桌子上,一道峭拔的背影。
且惠没再往前走,离了他三四桌远的距离,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来吃。
前阵子听见部门里的人议论,说沈董亲民得很,都不单独开小灶,中午就在员工食堂用餐,碰上了还会和大家坐一起,说说话。
且惠连手机都没玩,想着抓紧吃一吃就去午休,免得撞上沈宗良。
她喝了一口汤,抬头时,看见食堂进来一个人,穿着休闲,踩一双限量款的球鞋,手里提了个纸袋。
她紧张地动了动唇,想出声,但喉咙绷得太厉害了。
“且惠!”
王秉文一下就在空旷的食堂里找到她,“你怎么还没吃完饭呢?”
他这嗷叫的一嗓子,让前面安静吃饭的沈宗良也回过头,一脸的阴沉不悦。
且惠真想把手边的保温杯举起来,挡住脸。
她干涩地开口:“对,我开会开晚了。”
王秉文拉开椅子,把东西都放下,“我下午就要出差了,给你买的下午茶。”
且惠尴尬得脸都红了,她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谢谢。
不过我好像跟你说过,我没有吃这些的习惯。”
他还是笑:“那我总不能空着手来,你不吃,分给同事也好啊。”
且惠不想再纠结于饮食习惯了,尤其前面还坐着一个沈宗良,只隔了这么远,他们说了什么很容易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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