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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熟悉的狗腿子谄媚话，一听就知道是谁。
“说完了吗？说完了滚吧。”
话音刚落，初允见到屏风之后的人抬手施法，随即狗腿子的话便消失了，本以为寝殿内会恢复安静，可周准却又开口了。
“偷听完了吧？”
他转过身，盯着门口的初允，“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晚？”
初允的视线落到了他脚边，地上躺着昨夜姜芝送来的玉牌，早已碎成了两块。
注意到他的目光，周准冷哼了一声：“怎么，心疼了？”
初允深吸了一口气，叹道：“我不想与你吵。”
他将今日十方界传来的消息转述了一遍，“是你做的吗？”
“是我。”
周准坐在了椅子上，淡道，“你刚才不都听到了？”
“你利用我藏在这里，你说你要找回你母亲的记忆，我信你。”
“可是周准，找回记忆后你想做什么？你这次将你的小楼透露给九重天的人，你又有什么打算？”
“我这些天一直在想怎么帮你隐藏踪迹，我以为等我找到一个两全的办法，你不用入魔，那样你与九重天就可以——”
周准打断了他的话，破天荒地解释道：“今日之事，是我透露的，不为别的，我只想让那些赖在十方界的驻军滚回九重天。”
“至于等我找回我母亲的所有记忆……”
他抬眼看向初允，居然有几分迷茫，“我也不知道。”
初允愣了一下，仿佛如今的周准真的变了许多。
“你不想为她复仇了吗？”
“倘若她真的死于阴谋，我定然不会放过伤害她的人。”
周准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不是杀尽天下人？”
“我为何要杀尽天下人？”
见他如此不可置信，周准觉得很奇怪，“我不是幻境中的那个人。”
话音落下，他便觉得自己的解释十分苍白，幻境中的那个人，显然是入魔后的他——丢失了一部分的他。
所以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倘若未来某天我入了魔，那如今的一切都不作数了。”
初允没有对他这句话作出回应，他还在琢磨着自己有关原书的回忆，想从里面找出避免入魔的办法。
“所以……你只是想用当初的协议，引九重天的人率先出手，再以此为理由将驻军赶出十方界。”
初允想了想，“那便无事了，他们在十方界找不到你，也奈何不了你什么。”
周准看他这么一本正经，忽地笑了：“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九重天的人。”
初允知道他在说什么，有些怅惘地说：“如果可以，我也想轻松一点。”
周准盯着他，声音低了些许。
“初允，我的事情与你何干。”
这已经是数不清第几次周准这样问他了。
见初允不答话，他又继续开口。
“你……”
不知为何，更难听的话周准没有再说下去，他心中升起一阵烦躁，皱着眉道，“我不需要任何人为我付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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