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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明也感受到了，微微点头。
待那人走远一点，就和陆珠跟上去。
陆珠奇道，“不对啊，这人为什么没有戴面具啊？”
“是仿人皮面具。”
晟明道。
陆珠又看了看，“确实，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僵硬。
为什么这里的人都伪装成牛鬼蛇神的样子，他一个妖却伪装成人的样子呢？”
“大概是因为人都习惯掩藏自己本来的样子。”
晟明说话间，和陆珠已行至二楼，找了个与他相邻的座位对坐。
刚一落座，便有一人径直朝陆珠的方向走来。
她打眼一看，只见这人戴着一只粉白可爱的兔子面具，穿着月色长袍一路逶迤而来，虽身形单薄却紧俏，细腰如弱柳扶风，却仍能一眼看出是属于男子中俊秀的一款。
她不由感叹世上竟有这种柔若无骨却不阴柔的男子，不觉看呆了，嗓子忽然有点干，便别过头伸手去够桌上的茶壶。
谁知下一刻却感觉双腿传来奇异的温度与触感……
晟明见这小男倌居然敢直接坐在临川仙子的腿上，赶紧起身将他拉起来拽到自己身边，又用巧劲将他牢牢制在怀里不能动弹，外人看来却是一副狎昵的情景。
同时他还迅速在脑中排列推演了玉尘神君知道了以后将这厮大卸八块的一百零八种拆卸方式。
陆珠这边还没来得及将这新奇丰妙的感觉蔓延发酵，就被人截胡了。
她也不恼，又看着那男子娇弱的身子被迫依偎在晟明健壮的臂膀里，莫名觉得嗓子更干了。
陆珠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小郎君，你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你叫什么名字啊？”
“柳依依。”
那男子微微抬头。
晟明心道这人语气清冷，倒是与刚才张狂放浪的行为判若两人。
似笑非笑道，“柳依依。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好名字。”
柳依依闻言轻轻挣动，“公子，你弄疼——嘶——”
晟明手上加力，低声在他耳边道，“别动。
想活命的话。”
柳依依闻言不再挣扎。
这时，大厅的歌舞表演开始了。
一名红衣舞女身着清凉，头戴面纱，手持琵琶，“章台柳，章台柳，往日依依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
“我以前只在话本上见过这首诗，没想到还有曲子，倒是令人耳目一新。”
陆珠轻轻晃着茶杯道。
晟明见她若有所思，便道，“这不是《柳氏传》吗，似乎讲的是韩翃和妓女柳氏乱世分离，以诗信赠答，不外乎是文人多情才子多怨罢了，我倒是听不出什么新意。”
“从前只觉得这诗读起来感人至深，缠绵清怨。
今日再听，才发现这韩翃写的信，一开头就戳人伤疤，谁会把心爱之人比作妓院的柳树？
紧接着又关心在兵荒马乱中，她的身材样貌是否还保持着婀娜多姿。
最后更无耻的是，故作沉痛地推测，即使她外表和以前一样美丽，实则早已像柳条一样被路人随意攀折地不成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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