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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会，四名家长起身与班主任道别之后离开，窗外的暴雨没有一丝消停的倾向，反倒随着掀起的狂风愈加猖獗。
“这位家长是苏小娟表叔吧，从刚我回来就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是沾了什么东西吗？”
女班主任转身拧开台上放着的保温杯喝过两口，戴好口罩回身微笑着问道。
“老师，你认识我吗？”
我抬手指指自己。
暴雨随着阵阵大风打得玻璃噼啪急响，窗外树冠凶猛的来回摇曳，女班主任眼中流露出一丝惊疑，看了我几秒摇摇头。
我取下口罩，抬头挺直腰背，正视眼睛陡然瞪大，瞳孔微震的女班主任。
不消说，寒寒已经认出我来，这些年我脸上的变化最小，若非如此，也不会被萧长生认作同龄人。
我此刻很想说话，但又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只能安静看着震惊的女班主任。
丸子头女班主任往后退了两步，砰一声撞上身后的多媒体讲台，我左手撑桌刚要起身，女班主任扬起右手，掌心斜向下示意我坐下，左手两指扣上太阳穴用力按压。
良久过去，女班主任放下额前遮挡眼睛的手，抬起视线重新看我，眼中满是复杂。
“寒寒？”
我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口罩戴上。”
寒寒晃指挥了挥。
我迅速戴上口罩，像个学生一样乖巧的坐正。
寒寒背靠讲台看着我，亦是不知道从何谈起，我们就这么互相望着对方，沉默了半分多钟。
家长会肯定是继续不下去了，我清清喉咙主动开口，“外面雨这么大，坐我车回去？”
校内车位有限，早已安排到小老头那批人身上，周边停车很不方便，大部分老师都是骑个小电驴或是自行车来学校上课。
寒寒转头看向窗外的雨，少顷，又看了看我，好似轻轻叹了一声，回身拿起保温杯，跨上包，“麻烦了。”
还真让我猜对了，寒寒不是开车来的。
我起身跟近戴着口罩的丸子头女教师，走在寒寒身侧与她保持着半步的距离。
其实我很想摘下寒寒口罩好生看看，再抱一抱寒寒，但是觉得这样可能会招厌，便没有动作。
下了楼，寒寒从包里翻出折伞递给我，伞不大，撑开只是把女士单人伞，但是外面雨大。
我伸手揽过寒寒，虚贴在她身后，寒寒一怔，没有其他反应，就这么让我从后面拥着一同走下台阶，为了避免雨淋到寒寒，我下意识地往前靠拢，左手稍稍用力扶住寒寒胳膊。
我的车停在小老头车位，还好没有离社团活动中心太远，上车后我拿过抽纸递给寒寒，寒寒坐在副驾座摘下口罩，擦着外套上的水珠，我问过大概地方，发动车。
“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憋了半天，好不容易冒出一句。
“还好。”
寒寒平淡地回答，摸出手机低下头。
车内再度归于沉寂，我挖空了心思也想不到聊天内容，不是太过做作客套，就是耻于出口，我尚且不知寒寒的态度，只能放响音乐，以缓解这份熬人的尴尬。
外面的暴雨越下越大，甚至天空不时会忽地一闪，闷雷滚滚。
车开到寒寒住的小区前门，一声巨响的雷声让我和寒寒同时一惊，寒寒按下车窗大声让门卫大爷开门放行。
“雨太大了，还在打雷，要不要上去坐会儿，等雨小点再走？”
寒寒在我停了车，低头瞄着手机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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