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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是聋子还是瞎子?难道丁文侯大肆私吞你不知情?你说擅发并州民夫之事与你无干,我可以相信。
但丁斐敛财已非一日,你可曾有一句话制止他?你哪怕到府里说闲话时有跟我提起过半句么?我看你就是个滥好人!”
他们毕竟是一家子,旁人岂能不劝?崔琰出列道:“丞相无需过责卞校尉,此案毕竟与其无干。
他至多只是未能检举,还望丞相宽恕。”
“滚!
滚!
滚!”
曹操猛拍帅案,“给你当别部司马都是天大面子,从今往后无事不准再进幕府!”
卞秉瞪大了眼睛看这姐夫,千言万语堵在心间——我哪做错了?难道给你曹孟德当亲戚就这么难吗?不错,我卞氏姐弟不过卖唱出身,当初是你把我们救了。
可我姓卞的哪里对不起你?当年环氏的账不算也罢,可三十多年如履薄冰受的什么罪?有功你不赏,有过你先罚,一肚子黄连还得笑脸哄你!
我是欠你的,难道此生此世就要任你辱骂,任你驱使吗?你道我不管丁斐之事,真要是撕破脸皮你何颜面对一起举兵的兄弟们?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天哪!
我这辈子活得真冤啊……卞秉想到此处忽觉胸口发闷,嗓子眼发咸,一口鲜血已涌了上来。
可他再不愿在人前丢脸,硬是狠狠咽了下去,朝着众人虚拱了一下手,看都不看曹操一眼,转过身行尸走肉般去了。
他是走了,曹操还在生气:“传典军校尉丁斐!”
不多时丁斐就出现在大堂口,与卞秉不同,他已主动摘去冠带,解去囊革;不过脸上神色却很坦然,丝毫没有惧意。
曹操方才还气满胸膛,可一见他面心头便犹豫起来——丁斐是家乡故人,又是随自己举兵的有功之臣,无论兵力财力都曾有过贡献,更何况与丁氏夫人是族亲。
我已休了丁氏,丁冲手无寸权整日饮酒,如今若再处置丁斐,世间之人如何看我?可若放纵不管,如何向群僚交待,又如何向各地屯民交待?
似卞秉那等近亲,又没有什么大错,随便教训几句打发了便罢,可丁氏故旧该如何处置?曹操这会儿似乎明白卞秉的难处了,实在是左右为难。
丁斐迈步上堂,一撩袍襟直溜溜跪倒在地:“罪臣参见丞相。”
他表情不卑不亢,似乎全没把罪行看得多严重。
曹操见他光着脑袋口称“罪臣”
,手里却没捧印绶,情知这家伙狡猾至极——捧上印绶是真心伏罪,不带印绶而来明显是还想当官,硬拿情面给我出难题!
曹操不上这当,厉声问道:“丁文侯,你印绶何在?”
丁斐觍着脸皮道:“印绶被我拿去换饼吃了。”
谁也没料到,此等时候他还有心思开玩笑,这与眼下严肃的案件颇不相符。
左右群僚皆觉可笑,连素来严峻的崔琰、毛玠、袁涣都有些矜持不住,打眼望天不敢乐出声来。
曹操却没心思笑,正色道:“厚颜无耻,亏你还玩笑?侵吞屯田之资数目巨大,你可知此乃死罪?”
“属下知罪……”
丁斐拜倒叩首。
曹操痛心疾首道:“别人犯罪也罢了,你从军多年深知创业不易,昔在兖州兵粮不济,为吕布所攻几至不复。
故任峻、枣祗殚精竭虑以创屯田之法,召流民固于田亩以供军粮。
若无屯田制,老夫早被袁绍他们逼死了。
病牛换官牛这样的办法你都想得出来,天下的钱还有你不贪的吗?中饱私囊破坏国家之法,有何面目以对天下之民?又有何面目以对逝去之人!”
一想起死去的妹夫任峻,他不禁心头怆然——倘若任伯达还在,怎会出这样的事?
丁斐叹了口气,露出一脸无奈:“丞相所言句句在理,不过民间有句俗话,不知您听说过没有?”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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