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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多数族人都会给自己选择一个锚点。”
这话他是说给张海盈的：“向外寻求这个锚点的结果大多数都是凄惨的，看着那些短命的人老去死去，看着他们的情感逐渐从爱到惊恐，是很残忍的事情。”
她终于舍得开口了，但说出来的话非常理性：“我们可以先解决现在的问题，叙旧的事可以留在后面。”
这是要打断他话头的意思了。
但他做了个阻止的手势，还是说了下去：“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不向外通婚的原因之一，保证血统是最重要的因素，从人的角度看，也很难再找到什么人和我们一样共享命运了，你们找到的那副玉棺材里的主人，确实在谋求一个很愚蠢的愿望，但这种可悲的抗争的诱因，是感情。”
她有点诧异于这个理由之简单，也对这个理由本身感到难以置信，无论是受过多么严苛训练，被规训为工具的人，他们也会因为感情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带我们来看这具尸体的原因是什么？”
她还是忍住了好奇心，把话题拉到了她迫切想知道的事情上。
“你还是这么着急，”
他就笑，“你小时候就这样，听故事就爱刨根问底，听不清楚，还爱听。”
“我刚刚说了，你们发现的那个祭台是关键也不是关键，那个祭台是整个祭祀的，确实很重要，但走到这里，这才是祭祀开始的地方，他们会用大量还在流动的人血开路，把选好的活祭品和各种各样的祭祀物放在用婴儿的头骨扎成的筏子上面，顺着下面的地下河流下去。
地下河的尽头有什么是未知的，我在这里三十年，探索了很多次，但都在走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失败了。
失败不是说遇到了什么东西，或者遇到了走不通的路，我走的很顺利，但走到那个区域之后，我就会不受控制的被天授，失忆，然后再次醒过来，我就已经回到那个祭台那里了。”
“为什么不在这个期间找我，你明明可以找到我，你到底是怎么在这里活下来——”
他打断了她的话：“我在说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断我——在很多次之后，我发现并研究了这具尸体，发现这具尸体上面寄生着一种虫子，这种虫子是这里的规则的监管者，它们有自己的语言和集群意识。
我试图和它们沟通，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失败的，偶尔也有成功的时候，我可以通过它们的□□看到这里发生的事情，我看到了一次简易版的献祭，那次献祭主持人就是我们的族人，那次献祭也是最终我不得不请你过来的原因。”
显然，那场祭祀在一定程度上成功了，效果会在几十年之后出现，天授会变得不可控，或者被什么东西控制，影响所有张家人，毁掉所有张家人现有的人生，无论他们活的痛苦或者幸福——除了她。
她已经不会被天授所影响了，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决定了的。
“我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她没有追问细节，而是选择了直接问解决问题的方案，“以及，他到底被什么东西选中了，这个要怎么解决？”
她没有任何指示，但第二个问题的指向很明显了，那个张家人略显不爽地笑了笑“你的第二个问题和第一个问题强相关，他是被选中了，但他不是祭品。”
他示意他们跟上，他们要继续往下走，但这次，她没有动。
“三叔，我不会直接拿活人的生死冒险，你必须告诉我第二个问题的答案，以及不是祭品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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