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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的嗓子哑了，脚也废了。
那个曾经能跳出名动上京的汝阳王郡王已经死了，取而代之的是罪人楚怀景。
他已经不再奢望什么真相大白，只祈盼殷野能放过自己。
“对不起……”
“来人，把他给我驾到马上来！”
他这副卑微到极致的样子，莫名让殷野烦闷不已，一声令下，楚怀景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侍卫们提到了马上。
马匹一路狂奔，最终在百姓聚集的城门口停下。
还没弄清他把他带到这究竟是何用意，殷野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下一秒，侍卫就已经把他从马上狠狠扔了下来。
殷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字字如刀，“楚怀景，“你爹娘三年前被判流放宁古塔，病死在半路，你可知道？”
他的心猛然下坠，仿佛跌进无边深渊，“知道……”
“你妹妹被卖到怡红院，因为不听话被打成了残废。”
“知道……”
“你们汝阳王一派，该流放的被流放，该杀的被杀，全府上下148口人，已经彻底完了。”
“知道……”
短短一番对话下来，他唇齿间全是被咬出来的鲜血，有一瞬间，他只想就这样死了，与全家团聚。
但脑海中却不断想起汝阳王流放前的嘱咐，“阿景，求你，好好活下去，带着妹妹好好活下去……”
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哪怕受尽侮辱和委屈，也要找到妹妹，为了爹娘活下去。
楚怀景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语气中尽是恳求，“王爷，如今我已家破人亡，你也报复够了，求求您大发慈悲，饶我一条生路吧。”
他匍匐在男人高大的马下，眼泪流了下来。
“殷野哥，放过我吧……”
时隔三年，他再一次喊出这个让他心碎的称呼，却也是最后一次。
以前他总是跟在殷野的身边，像是一条小尾巴。
“殷野哥，你骑马真厉害，可以教我吗？”
“殷野哥，你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儿，将来长大了，我就和你成亲！”
“殷野哥，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不知道你已经有了心仪的人，我会去和陛下解释，你不要这样不理我……”
以前那么骄傲自由的汝阳郡王楚怀景，如今竟然低声下气的求他，只为留下一条残命。
“饶过你也不是不可以……”
他声音一沉，目光掠向远方，“看到前面那条路了吗，从这儿到王府一共9999步，你一步步的给我跪回去，每跪一步，就给岳文道一次歉。”
“跪完之后，我考虑考虑。”
楚怀景猛地抬头看向他。
这个地方，他并不陌生。
这是回王府的必经之路，很多年前，他一身红衣，笑容明媚，在这条路上策马奔腾，去找他心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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