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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扫过正朝台上走来的老鸨，祁术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一笑百媚生（3）
老鸨的嘴角已经咧到了耳根。
她当然料到祁术今晚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收益，但现在看来，原本的估计还是太保守了些：看看台下那些来客的眼神吧，她敢保证，等会儿拍卖的价格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她兀自盘算着，笑意又扩大几分，而当她站到高台正中央时，仿佛被按了暂停键的前厅也再次热闹起来。
&ldo;陈妈妈。
&rdo;
靠近高台的位置，与她相熟的客人囔囔着开口，又在视线扫过她身后的祁术时，音量忽的小了下去。
&ldo;陈妈妈，这位公子可是阁中新来的？我先前好似不曾见过。
&rdo;
他原本的措辞更直白些，可不知怎的，说出口的话却比平时还要文雅三分，老鸨自然不会错过这种变化，她夸赞了句&39;王少爷果真好记性&39;，而后扭着身子走到祁术身边。
&ldo;阿术是三月前来的，这孩子遭逢变故，来时又害了场大病，人都要薄成纸了，妈妈我看着也是心疼，索性就让他修养了些日子，也适应适应新环境。
由是出来得晚了，还望各位不要气恼才好。
&rdo;
她说这话时脸上的怜惜不似作伪，祁术也相信在某些瞬间对方确实是真心，可惜这真心太轻太浅，抵不过对钱财的渴望。
&ldo;陈妈妈这是说的什么话。
&rdo;
怜香惜玉这种事，向来不吝有人表现。
&ldo;阿术公子身子骨弱，自当多休养些，我心疼都来不及，又怎会气恼？&rdo;
&ldo;是啊，不知阿术公子如今感觉怎样了，若仍有不适，城东几位大夫我也有些交情，可让他们来给公子瞧瞧。
&rdo;
&ldo;何须再到城东？回春堂的张大夫医术便甚是高明，阿术公子若需要，我可立刻将他请来。
&rdo;
他们口中说着大夫，言下却明晃晃彰显着财力与权势，老鸨笑得合不拢嘴，任他们争了一阵，才表示祁术早先已身体大好，叫他们不必担心。
&ldo;阿术你瞧瞧，陈少爷、王少爷他们可都念着你呢，别说妈妈多嘴，这几位爷啊，心都善着呢。
&rdo;
祁术没去反驳这话。
虽说有些事看迹不看心，但这些&39;爷&39;心善与否，他还不至于判断不出来，再者，老鸨也并非真心夸他们，不过借这个由头，让他给出反应罢了。
众目睽睽下，他无声弯了弯嘴角。
&ldo;劳几位爷费心了。
&rdo;
不是那么真诚的道谢。
若说敷衍也不对，只好像隔了层纱，疏离客套，是可望不可即的银月，或高山之巅凛然不可侵犯的雪莲。
姬许镆看见方回舟红了面色。
这着实是有些罕见了，毕竟方四公子拈花惹草的本事路人皆知，风流韵事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姬许镆认识他这么久，还真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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